个后背都在冒火,整个人就是一颗行走的火球!
要不是身边的那个丫鬟死死地托着我,我定然就打上去了。
我耐着性子的听了说书先生的段子,心里冷哼不已。
顾清禹,在你家的茶楼里这样说着我摆着我,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我强忍着要留下来的眼泪,带着丫鬟回了乔家。
我一个人在我的院子里静静地坐了一个下午,脑子里面原本是想着很多很多东西。
那些美好的曾经就像是一个一个的泡泡,一点一点地飘在空中,然后一个一个地被风给吹走,最后吹破。
所有的一切最后都是一场幻影,能留在这个世间的不就是一个名声。
既然不这样,我为什么不高兴点?
名流千古和遗臭万年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被后人给念叨的一个名字?
想着我悍妇的名声算是彻底的打了出去,就连市井上的传言也都是压倒性地站在了制高点,说我活该被丞相抛弃,说什么敢在丞相娶妻当日杀夫的女人不是什么好女人,甚至说什么丞相大人休了我这样的女人才是最好……
人就是这样,只要事情不是在自己的身上,就可以张着嘴巴胡乱瞎咧咧。
然,事情一旦牵扯到自己,那么再多的理由也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小表妹,听羌笛说你这都坐半天了,茶不思饭不想……”
乔泽君端着东西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放下手中的东西揉着我的脑袋,“你心里委屈难受哥知道,就算是想收拾人,也要吃好喝好才有力气教训他,不是吗?”
“薄言呢?”我想着还有个和我同样处境的薄言,我自从那天捅了顾清禹一匕首之后,我不曾见过他。
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问过薄言的事情,不单是因为我自己泥菩萨过河,还因为薄言的事情也算是成了一大忌口。
原本纤纤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薄言的,可是这后来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过这件事,甚至是传言中顾清禹对吧那个新娶的夫人百般宠爱……
“薄言他消失了。”
表哥说着这话的时候,也是一声叹息,“如果不是我那些日子出了点事情,我不会叫顾清禹摆了你一道,摆了我们乔家一道的!”
薄言消失了……
消失,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词。
我微微后靠在乔泽君的怀里,感受着来自表哥的温暖。
“哥,谢谢你!”
我不知道我除了谢谢还能说些什么,千言万语都汇做了一句谢谢。
消失,或许是不错的选择。
亦或许,这是一个新生活的开始。
是夜,我静静地躺在床上,侧着身子看着那紧闭着的房门。
想象着那房门之外的世界,有着花草和星空,也有着虫鸣和知了……
我翻身下了床,走到书桌旁慢慢地研墨。
红袖添香,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给顾清禹研墨的时候,他曾说他好福气,能得红袖添香。
当时‘目不识丁’的我还跟他说我的袖子不是红色的……
那个时候的顾清禹,一脸宠溺的笑,我完全沦陷在他的眼眸和唇瓣之中。
眼下这墨倒是叫我研的有些苦涩味。
研好墨,我拿起极少会拿的毛笔在信纸上认真的写着。
一封两封三四封,可,将我要写的人都写完之后,我这才发现原来我竟然完全没有想到要给顾清禹留下任何的信……
或许,他在我的心中真的是不知该如何去说的一个存在。
我将写好的信全都装进了信封里面,将他们压在砚台下压着,转身收拾了自己的一两件衣裳,带上了点儿银票,拿着太后赠给我的匕首,在这个颇有星空的夜晚悄无声息地爬树离开了乔家。
我穿着早上竖琴和羌笛给我准备的那一身衣裳,我自己都有些认不出那个人是我。
我出了乔家,才发现我真的是蠢到家了。
现在这个时辰,城门是不开的,我哪儿也去不了。
再说了,我也不能拿着为数不多的银票去住客栈,那多浪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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