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禹说完这话,转身大步离开了屋子。
他脚步走的那么急促,就好像是恨不得立刻马上就离开我的视线……
那扇门还在不停的虚晃着,若不是那门还在晃,可能我也不想相信我刚刚同顾清禹说了这么重的话。
我软瘫在床榻上,拥着被子想给自己一些安慰和温暖,可是这被子好冷,盖在身上丝毫没有任何的温度。
眼泪早就模糊了双眼,我卷曲子在床榻一角,尽管拥着被子,可是冷的我有些打颤。
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黑了,屋里没有点灯,漆黑一片。
我卷曲在床角,放眼看着这黑黑的一片,深吸了一口气强迫着扯出一抹笑容,“这样也好,以后不必记着我,我若真走了,也走得安心些。”
我本就想给顾清禹找几房小妾额,若是我走了,他便不会那么孤寂……
眼下似乎是做到了,唯独不同的便是我在他心中的位置和印象。
可这有什么问题?
这一夜,我一个人卷曲在被子里待了一整夜。
独自面对黑暗的那种恐惧感在这一次被无限放大,却也叫我学会了如何面对黑暗,面对没有顾清禹的夜晚。
翌日清晨,阳光从雕花窗户里面洒了进来,雕花窗户上的那些花鸟被阳光投射在地面上,形成了斑驳的图画。
卷曲了一宿,腿整个都是麻的,我一点一点底挪动着身子,慢慢躺平自己,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我刚刚躺平没一会儿,就听见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看了一眼门的方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进来!”
门被推开,我微微侧着身子看着推门走了进来的竖琴和羌笛,蹙着眉看着她们,“怎么了,急匆匆的!”
“小姐,你快起来吧,府里发生大事了!”
竖琴如是说,羌笛已经快一步走到床榻边弯着腰就要将我给扶起来,“小姐你快去看看,姑爷欠收拾!”
顾清禹欠收拾?
何种欠收拾法?
羌笛直接将我给拉了起来,我坐起身这才看着羌笛和竖琴道,“怎么个欠收拾法?”
“小姐你不知道,今儿一大早天刚刚亮,着府里就多了很多女人,我听府上的家奴说,都是京城各大青楼的头牌和红角儿。小姐你说姑爷整这么多的青楼女子入府,把小姐你置于何地?”
听着羌笛的抱怨叙说,我抿了抿唇看着竖琴和羌笛微微一笑,笑得略苦涩。
原来这就是顾清禹你自己挑选的女人?
很好,都是写有名号的女人,都是些温柔如水的女子!
很不错,很好,真的很好!
“好了,你们俩收拾收拾东西,而后去请示丞相,我们以后住哪儿。没别的事情不要打搅我,我还想再睡会儿。”
“小姐……”
竖琴和羌笛的话被我堵在她们口中,直到看着她们俩走出去关上门之后,我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咬着唇躺下身子。
挺好的,能学着别人这般亲近女人,是个好迹象。
我告诉我自己,既然敢说出那样的话,那就要有能承受得住这个结果的心。
不论我怎么深呼吸,怎么吐纳法,都不管用,心口像是漏了个洞,不论怎么去补,都有些算算的,浑身的力气都泄了,整个人软绵绵的躺着。
我本以为我可以就这样躺到地老天荒,躺到我自己可以说服我自己,可是偏生就是有人要来打搅我!
又是一阵敲门声,不过这次的敲门声还夹杂着些许别的声音。
我仔细一听,怎么这中间还带着些争吵声?
心里寻思着这吵什么呢,我边掀开被子下了床,穿上鞋拢了拢头发就朝着门边走了去。
走近门边便听得越发清晰,竖琴和羌笛似乎是在和别的几个女人在理论……
什么时候有人敢在琴瑟小筑来吵吵了?
我紧了紧身上的衣裳,拉开门看着外面,循着声音走了好几步,便瞧见竖琴和羌笛展开双臂一副拦人的架势。
而那双臂之前一群花花绿绿衣裳的女人似乎是想要冲破竖琴和羌笛的防御线,我紧蹙着眉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