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扬道:“我也觉得这是件蠢事。”
文渊心中也觉不解,说道:“师兄,什么要紧事要花上一个月?”
向扬道:“练功。”
文渊一怔,道:“练功?”
向扬缓缓点头,说道:“一个月之内,我必须把寰宇神通练出一个成果来。跟婉雁在一起,我会分心的。”
说着微微一笑,道:“不但分心,而且很花力气。”
赵婉雁听了,脸上登时泛起羞红,轻声道:“向大哥!”
文渊道:“师兄,修练这等高深内功,本就是急不来的,何必……”
向扬一挥手,道:“我自有非急不可的理由。师弟,这一个月里面,你也要好好练功。等我回来,我会跟你好好切磋一次。”
他说到这里时,语气十分凝重,文渊听了,心里登时感到一阵错愕,望着师兄的眼神,一时竟不知如何接口。
【一百七十二】
当天午后,文渊将紫缘、小慕容、小枫接过来后,向扬简单收拾了行囊,便独自一人离开。
对于向扬急于练功的原因,赵婉雁没有多问,只是微笑着送他出门。
华瑄看在眼里,忍不住问道:“赵姐姐,你就这样让向师兄走了啊?”
赵婉雁眨了眨了眼睛,说道:“有什么不对吗?”
华瑄微微皱眉,低声说道:“你们好不容易见面了,向师兄又跑出去,你……你不会舍不得吗?”
赵婉雁轻轻垂首,说道:“当然会啊。”
华瑄急道:“那你怎么什么都不问,就让向师兄走了?一个月耶,连他上那儿去都不知道……”
赵婉雁微微一笑,轻声道:“如果不是当真有要紧事,向大哥不会这样留下我的。一个月后他就会回来,我不用担心啊。”
华瑄摸了摸后脑杓,叹道:“要是文师兄也这样出去一个月,我一定受不了的。”
赵婉雁仍是带着微笑,将地下的小白虎抱了起来,脸上却泛起了淡淡的寂寥。
小慕容和紫缘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一同望向文渊。文渊一怔,道:“怎么了?”
小慕容凑到文渊耳边,悄声说道:“你师兄到底为什么要急着练功?把赵姑娘都留下了,这可非比寻常啊。”
文渊道:“这我也不知道。”
小慕容道:“不知道,也不问?”
文渊说道:“师兄既然不肯明言,多问也是枉然。”
小慕容耸了耸肩,叹道:“好罢,反正我们还不都过来了。”
这小屋本来称不上宽敞,只有一张床铺,一下住进这许多人,登时显得颇为狭小。到了夜里,文渊等人只有在堂前打地铺,赵婉雁依然和小白虎睡在房里。
几天过去了,太平无事。一日清晨,小慕容和华瑄到京城去打听皇陵派动静。
午后,文渊在屋外练了一回指南剑法,坐在一块青岩上休息。
他回顾向扬临走前说的话,暗想:“师兄说要我在这一个月里好好练功,那时候表情严肃,不像是平日的叮咛而已。”
转念之间,突然想到:“莫非师兄知道将有什么大事,必须诉诸武力不可,是以自己潜心修练,也要我加紧努力?可是若然如此,应当会跟我明说才是,怎么会这样语焉不详?”
想着想着,忽闻一阵清韵飘来,是紫缘的琵琶声,节奏起落有致,颇为轻快。
文渊听了一阵,站起身来,走进了屋内,只见紫缘席地而坐,弹着琵琶,小枫和赵婉雁坐在一边,小白虎在三人之间走来走去,随着曲调摇头晃脑,尾巴东摆西摆。
文渊看得有趣,道:“紫缘,你是弹给牠听的么?”
紫缘向着他微笑,手上抚絃不停,轻声道:“我看牠听得满高兴的,就不知道牠懂不懂。”
话才说完,小白虎立刻叫了一声,似乎意在附和。
文渊笑道:“‘昔者瓠巴鼓瑟,而沉鱼出听;伯牙鼓琴,而六马仰秣’,古人这么说,毕竟没有亲眼目睹,今天我倒是见识到了小老虎跳舞。”赵婉雁抿嘴微笑,轻声道:“那也要有像紫缘姑娘这般,琵琶弹得这样好的人才行啊。”这些日子来,文渊口中不说,心里毕竟还是对向扬这次举动十分不解。
只是眼见赵婉雁每天面带微笑,和紫缘、华瑄等处得很是融洽,也就安心下来。他望了望赵婉雁,见她神情开朗,心道:“我只怕赵姑娘思念师兄,这一个月不易耐得过去,现下看来,倒是我多心了。”
正自想着,忽听门板呀地打开,小慕容和华瑄先后从门外进来。
华瑄往一旁板凳一坐,懒洋洋地伸了伸腰,百般聊赖地道:“好无聊,都这么多天了,皇陵派什么也没有做嘛!”
文渊道:“今天也是一无所获?”
小慕容道:“是啊。”
接着眉头一皱,说道:“不过,回来的路上,感觉有点奇怪,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紫缘一听,放下了琵琶,道:“有人跟踪你们?”
华瑄微蹙眉头,说道:“不知道,似乎是有,可是我跟慕容姐姐几次转身,谁也没有见着。那是在一片草原上,要躲也躲不了的啊。”
小慕容说道:“其实未必躲不了,但是我回头去找,的确没有人跟来,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
文渊笑道:“没有人,难道会是……”
华瑄脸色一变,神情有点不安,道:“文师兄,你别吓人,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那个……”
文渊道:“哪个?”
华瑄才开口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