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说,纯玉终于明白过来了,我这个人是多么讨人厌,纯玉碍着面子,不得不一直忍耐着,可是谁凭什么一直忍着谁啊?我有什么了不起的?纯玉这回和我彻底分开了真是大快人心……”
“我真有那么讨厌吗?我还一直以为我们是好朋友好姐妹,我都不知道她在背后怎么向别人说的,也许她不用说,她只要面露为难之色,或者摇头不言,别人就会自动的去想,我肯定又给她气受了,又让她干了什么违心的事情了,我真是太不识趣,太不懂事了……”
可人转头看着管卫:“你明白吗?你知道当你发现你过去一直深信不疑的一切突然有一天轰然崩塌了,那是什么感觉吗?我还一直以为因为我年纪小,师父又偏疼我,大家也是喜欢我,高兴跟我相处的……原来一切都不这样。”
管卫安静的听着她的倾诉。
但其实他的注意力早飞到老远的地方去了。
这些小姑娘们之间的你坏我好,鸡毛蒜皮的事情,他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们说我窝里横,喜欢你也不敢说,怕被你拒绝,怕你讨厌。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今天和你说这些,也不是因为她们的话,因为赌气才说的。”可人揉揉鼻子:“这两天出了这件事,大家心情都不好。我以前总听人说,人死如灯灭,可是现在看见修缘山,才明白那话的意思。连山,连河都不会见,更何况人呢。谁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说不定下一个离开的人就是我。到时候……我肯定会觉得很不值得,太亏得慌了。我喜欢你好久好久了,可是却一直没敢和你说。要是明天我也死了,肯定也做了冤死鬼。”
管卫觉得这位师妹的思路真让她有点想不通。
这话题是怎么一路峰回路转的绕到冤死这上头来的?没和他说这句话,她就冤死了?难道说了这句话,她就死得瞑目,死得其所了?
可人说了个痛快,管卫的那块手帕已经给揉成发霉的干菜一样,皱得都没法看了。
她偷偷看了管卫一眼,心想决不能把沾满鼻涕的手帕还他——一想到他的手上会沾上她的鼻涕,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才好。
可人动作很快,很隐蔽的把手帕掖进了袖子里。
其实她的动作再快再隐蔽,管卫那能准确看清来敌剑势的眼还能看不清她的小动作?
可是管卫虽然说没有洁癖吧,但他一开始也没有打算把这块手帕再拿回来。
反正一样的手帕他有许多块。
可人的这次告白是不成功的,因为管卫根本不觉得应该给她一句回应。不管是“我不喜欢你别来烦我”还是“咱们还是继续做师兄师妹一如从前”这样的话都没有。
但可人并不太沮丧,反而因为心里的话通快说了一回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
她走走停停,捏捏袖子里那块帕子,好象是握住了一个带甜味的秘密一样。
她早有预感,这些话说出来也是白说,因为管师兄根本就没有这种感情。
他这辈子都交给了他那把剑了吧。
可人走到自己住的那间屋子前头,她抬头看见窗子亮着。
屋里有人?
可人推开了门。
纯玉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回来了?等了你半天了。”
可人有点儿迷惑的看她一眼,觉得这个人现在出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很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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