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攻打咱们。”
李穆神色,立刻转为肃穆。
“消息可靠吗?”
“事关重大,斥候长亲自去复探过,不会有误。看这架势,是要将义成夷为平地,再借此威慑侯定。”
李穆眉头微蹙。
蒋弢继续道:“咱们兵力一直在扩,如今士兵已聚了过万人数,但辎重却远远跟不上,尤其兵器,更是迫在眉睫。士兵能配备武器者,不足半数,弓箭更是远远不够。一个弩兵,最多只能配备十箭,一旦射完,便发挥不出弩兵威力。西金三万人来袭,咱们以一敌三,自不用说,只怕辎重,更是要拖累守城。好在消息收的还算及时,为万无一失,我拟连夜再回仇池,将消息告知侯定,只能请他派兵驰援了。你看怎样?”
李穆沉吟了片刻,摇头。
“蒋二兄,我们虽与侯定结盟,侯定亦答应全力相助了。但迄今为止,咱们对仇池人,并无相帮,反要向他们借粮。而大战还在后头。如今西金不过才派来三万人,首战,我们便又要他们出兵相助。”
“你若是侯定,你会做何想?”
蒋弢亦皱眉:“敬臣,你之所虑,确实有理。但除此之外,还有何法子?先不说咱们人数比他们少,武器更是棘手。没有足够的弓箭,三万人攻城,咱们能守多久?更不用说近身野战,半数士兵只能以木棍对敌之刀枪。士兵又非钢铁之躯,如何能够取胜?”
李穆从座上起身,慢慢地来回踱步,忽然停下,转过了脸。
“蒋二兄,你我这趟去仇池,目的为何?”
蒋弢一愣:“不就是为兵器之事?”
龟兹自古盛产铁器,而铁器,正是义成如今至关紧要的急缺之物。
李穆这趟和蒋弢去往仇池,目的便是想通过侯定和龟兹国的关系,谋求铁器,以打造兵器和所需的农具。
他立刻摇头:“敬臣,难道你是想叫侯定立刻发来兵器?侯定虽答应从中游说,但他就是神仙,也没法这么几日就能送来咱们所需的兵器!”
“侯定不是神仙。但给咱们送兵器的神仙,如今正在赶来的路上了。”
蒋弢不解地看着他。
李穆目光炯炯。“我有一计,不但能叫这三万西金人给咱们送辎重和兵器,还要叫他们有去无回!”
他快步走到蒋弢的面前,俯身下去,附耳,低声说了几句话。
蒋弢起先错愕,待反应了过来,大喜。
“好一个开门迎敌,瓮中捉鳖!”
“妙策!佩服,实在是佩服!谷会隆做梦也不会想到,他这三万兵马,便是给咱们来送东西的!”
他站了起来,放声大笑。
李穆一笑:“此计也是我临时所想,不过只得个大概。具体实施起来,还牵涉到了城民,要仰仗二兄。”
蒋弢最是擅长调度安排和周密计划,点头道:“西金人没几日便要到了,咱们速给侯定报个信,再参详安排其余之事!”
……
李穆去了,洛神感到自己腰都要被他折了,这会儿酸得不行,不禁有点后悔,方才不该拦着不让他走的。
趴在床上歇了好一会儿,肚子实在饿得咕咕叫了,这才勉强爬了起来。
阿菊帮她穿衣,瞥见她纤细锁骨的下方,胸衣没遮住的雪白肌肤之上,留下了几片啃咬的红痕,很是明显。
这片都这般了,再下去些,被胸衣遮挡了的那片娇嫩的绵软,还不知如何凄惨。
不禁心疼,皱眉嘀咕了几句,抱怨李郎君的不知轻重,要拿药膏给她擦。
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洛神含羞带臊。两手死死捂住衣襟,就是不让她看。
阿菊无奈,摇了摇头,只得作罢,叫人送来了晚饭。
洛神本来还想等着李穆见完蒋弢回来,和他一起吃的,谁知没一会儿,他就打发人来,说今晚有重要的事,不回房了,晚上可能也要出城,不知何时归,叫洛神自己吃了饭便去睡觉,不要等他。
高桓自从被选入厉武战队后,白天晚上,都和兵营里的人厮混在一起。别说回来住了,洛神连想见他一面都不容易,只好自己一个人吃了饭。
还很早,加上心里有些悬,也不知李穆那里到底又出了何事,突然要他连夜出城?
反正一时也睡不着觉,想起白天答应给阿鱼送吃食的,她家也离刺史府也近,索性穿好衣裳,叫人带了些吃食,自己去了她家。
阿鱼父兄今夜似也被征用,父子都不在家。就她一人。为省用发放下来的灯油,正坐在院子里,借着白天最后的一点天光,在读着学堂发放的认字小册。忽然看到洛神来了,欢喜得很,急忙迎她入内,点亮了屋里的那盏小油灯。
洛神叫人将吃食放下,借着昏暗的灯火,看了眼女子,见她还很虚弱的样子,依旧躺在地席上,一动不动,便问阿鱼:“我走了后,她一直没醒来过?”
阿鱼忙道:“她醒了一会儿的,吃了些粥,我还问了她一些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