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可惜,说了几句,硬是捱到齐海进门,这才站起来,朝齐海看去。
齐海手里拎着一只酒瓶子,一看就是打的散装白酒,另一只手里拎着一袋子带壳的花生。看都不看司雨侬,直接把花生扔给草儿。
“去,剥了壳给炒炒,记得放盐,别跟上回一样死抠,一点味儿都没有。”
说着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上的灰。
司雨侬得以看清楚这个齐海的长相,如果说戴上眼镜的齐海看上去斯斯文文,那摘下眼镜的齐海,就只剩猥琐。眼神昏浊,眼底青黑。
看到站在自家平房门口的司雨侬,他眉头一蹙,“你谁啊。”
“我是龙头村的,正好路过,才知道草儿搬到镇上来了,就跟她说了几句话。我也得回去了,叔叔再见,草儿再见。”司雨侬特意走进他们家,给草儿打了个招呼才走。
“别不吭声,到底是不是这货。”司雨侬一路都在跟系统磨叽。
“天机不可泄露。”
“你出来,咱们单挑。”
“幼稚。”
“……”好气哦,气到想爆炸。
第39章 大棚
接下来的日子,司雨侬时不时摸到草儿家, 有时还会带上司青青。司青青跟草儿更熟一点, 有时候能逗得草儿多说几句话。
时间长了,大概也是草儿一无玩伴二无同学, 家里又整天没有人,虽然开始总板着脸, 到了后头,也慢慢接受了他们时不时的路过。
愿意开口,时间一长,东一句西一句, 也将齐海的事摸的一清二楚。
这个齐海,落户在卧龙镇并且有正式工作, 家乡却在临省的乡下,比他们这里更穷,不仅穷,孩子还多。所以他大半的工资,都要寄回老家, 手上根本剩不下几个钱。
前头的老婆, 就是受不了这个气, 闹腾了好多年才得偿所愿,离婚之后转头嫁到外地。也因为这样的闹腾, 让齐海家里的事, 人尽皆知。谁也不愿意把自己家的闺女,嫁给这样一个人, 于是一直没讨上老婆。
等他放低要求,愿意娶乡下姑娘时,乡下姑娘更绝,一张嘴就是彩礼,一点也不比城里姑娘好对付。
最后的结果便是娶了草儿妈,但草儿妈一进门,就被告之,他没钱养他们娘俩,但可以帮她在农贸市场找个工作,帮人卸货。
如果只是这样,草儿还会觉得他是个好继父,毕竟她妈有了工作,这是好事。可是不仅是这样,因为工作是齐海介绍的,工资也被他领走。草儿妈抗争的结果是拿到一半工资,但也只够他们的生活,想供女儿读书,是不能够的。
齐海还爱喝酒,偏偏一出门戴个眼镜,装的斯文又有文化,任谁也看不出他是个酒鬼。一回家摘了眼镜,才原形毕露,喝醉了就在家里怨天怨地,怨世道不公让他怀才不遇,诅咒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去死。
可事实上呢,他只不过是个一分钱生活费都不掏,还拿走妻子一半工资的臭酒鬼。
“那他喝醉了酒,会打人吗?”司青青小心翼翼道。
村里男人打老婆的事,再常见不过,他们村也有。司青青是见过的,特别是喝醉了酒的时候,借着酒劲动手更为骇人。
草儿冷笑一声,“他倒是想打,长的跟个小鸡崽子似的。”
刚动手就被她妈撂倒在地,守住了不能动手打人的底线。只是家里有这么个阴沉着脸,让人伺候,还天天喝的醉熏熏骂天骂地骂他们母女的男人,实在是让人烦躁不安。
只是离了这里,他们没有去处,只能一日复一日的忍着。
司雨侬越听心越沉,无论如何,她都没法将齐海看成是个重要的人物。系统给出的保护名单,至少得像龙湾树这个级别的吧。这个齐海算什么,连个人样都没有。
打听了这么多事,司青青倒和草儿处出真感情来了,私下跟侄女感慨,“真想帮帮她,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随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兴奋起来,“她不是在编竹筐攒钱吗?周未咱们跟着我哥去县城,他去送菜,咱们把竹筐给她卖掉。”
县城卖的快,价格也比镇上略高一点。如果说要帮,也只能帮这样一点小忙。
司青青越想越觉得,这主意真是不错。
原本她想跟侄女讨论的不是这个,是司雨侬为什么这么关注草儿,按理他们之间认识归认识,关系也就普普通通。不过随着司青青和草儿搭上话,感情变了,一早想问的话,被抛到脑后,再也想不起来。
如今更是将话题偏到了另外的事上,就更想不起来之前的事了,嚷着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草儿。
司雨侬看着小姑跟个傻大姐似的乐呵,直言道:“草儿未必会答应。”
草儿的性子孤僻,对人也一副冷冷的面孔,这样的人往往自尊心最强,受不得别人一点同情。
“不会的,这是好事,为啥不答应,再说她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啊,我们还能吃回扣不成。”司青青笑嘻嘻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