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生存的机会,陆珊虽然不待见莫忧,却也能理解她的做法,换成是谁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会不努力抱住疼爱自己的外婆的大腿呢。
“莫表姐聪明着呢,她怎么会亲自在祖母面前说起什么,她是暗示我四哥去说的。”莫忧的个性在表姐妹中不是很受欢迎,可她相貌姣好气质清雅,却是很受表哥们欢迎的。
陆珊刚把思路理顺, 马上又被顾漪给打断了,不是说莫表姐看不上四表哥吗,怎么又是她暗示四表哥的, 她这是喜欢四表哥呢,还是不喜欢四表哥, 她怎么有点看不懂了。
见陆珊茫然地望着自己,顾漪撇了撇嘴, 不爽道:“你以为莫表姐看上我四哥了,想要嫁过来是不是?”不等陆珊作出回答,她又道:“莫表姐心气高着呢,她不过把我四哥当备胎罢了。”
陆珊闻言目瞪口呆,原谅她眼拙, 没看出来莫表姐竟是如此的充满上进心。
迟疑片刻,陆珊好奇道:“莫表姐把谁当目标了?宋家哥哥么?”
顾家是宗亲,还是和皇室血缘关系比较近的, 又是家大业大,陆珊的表哥们缺乏动力不愿上进完全是可以理解的,该有的都有了,他们还要努力什么,太上进了反而容易惹人生疑。
但在将军府除了顾澈之外一众不求上进的纨绔子弟中,有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陆珊大舅母宋氏的侄儿宋墨。宋氏出身书香世家,父亲曾是翰林,兄长中了进士,原本前途大好。谁料天有不测风云,宋氏的兄嫂竟在赴任途中感染瘟疫,不幸双双亡故。宋翰林气极病倒,随后不久就病故了。宋氏的弟弟不成器,亏待兄嫂留下的独子。宋氏无可奈何,派人把宋墨接到了将军府抚养。
虽然家道中落,不得已寄人篱下,可宋墨继承了祖父和父亲擅长读书的优点,陆珊的大舅舅大舅母培养侄儿也是不遗余力,宋墨小小年纪就中了解元,比那位跟他同龄的莫表哥还要更出色些。
顾漪扑哧一声笑了,半晌方道:“宋表哥文才出色,举业有成,可惜有个不争气的叔父,把宋家的家业都败得差不多了,你看莫表姐是那种能过苦日子的人吗?”
陆珊一愣,随即也笑了。她的大舅舅大舅母是宋墨的姑父姑母,他们把宋墨的学业供出来就是尽心尽力了,重整宋家的家业需要宋墨自己去奋斗,这个过程有可能是很漫长的。
“完了,照你这么说,莫表姐有可能嫁不出去了,那还不得……”砸在四表哥手里,如果顾泽真的对莫忧有意的话。当然,后半截话陆珊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并没有说出来,她怕刺激到顾漪。
时下的男婚女嫁讲究门当户对,家世出色个人优秀的小郎君非常抢手,不靠拼爹根本抢不来。莫忧的出身不算差,可和亲爹的关系搞不好,再好的家世也不是加分项,人家小郎君也挑岳父的。
“珊珊,这就是你小瞧莫表姐了,她怎么可能嫁不出去,人家已经和临川郡王眉来眼去了。”顾漪对莫忧最大的不满就在这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她把她四哥当成什么人了。
听到那个久违的熟悉名字,陆珊腾地站了起来,颤声道:“五姐姐,你说谁?临川郡王!”
六年前,皇帝以不孝不仁为由,废掉了顾兰的太子之位,并把他们全家贬到了易州看守皇陵。顾兰都不是太子了,元琪元琳的郡王和翁主头衔自然也没了,他们的身份甚至不如普通宗亲。
不知出于怎样的考虑,顾兰在离京时没有带走小儿子圆圆。就是为了圆圆这个小家伙,陆珊经历了她穿越后最惊险的一个夜晚,并付出了昏迷三个月和被送到西川外祖父家长住的惨痛代价。
当年在来西川的路上,陆珊曾经有两个愿望,一是去袁记找到圆圆,二是去皇陵见到元琪。
可后来到了西川,陆珊才知道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最终她谁也没有见到。
为了不让自己的说法显得太突兀,陆珊特意绕了个圈子,借顾漪的口说出了想吃袁记的小馄饨。袁记馄饨是顾萝的童年记忆,女儿和侄女都吵着要吃,顾萝没有不满足她们的道理。
谁知就在陆珊高高兴兴准备出门的时候,大表哥顾澈给她泼了一盆冷水,说是袁记馄饨关门搬走了,都已经好几个月了。
陆珊顿时就愣住了,袁记搬走了,那么圆圆呢,他也被带走了吗。为了打探圆圆的下落,陆珊难得任性了回,又是哭又是闹的,吵着追问袁记馄饨搬去哪里了。
那时陆珊病后初愈,又即将面临母女分别,顾萝哪里舍得女儿难过,见她哭闹地厉害,就真的派人打听去了,还因此被嫂子们说太过溺爱女儿了。
去打听消息的人很快就回来了,他们说袁氏夫妇是在正月下旬关门搬家的,给街坊邻居说的理由是家里老人病了,必须回去照顾。
可据他们的左邻右舍说,这个说法不见得就是真的,因为袁氏夫妇以前从不关店,什么假日都不休息,不像家里还有老人的样子。倒是元宵节那日,他们家捡了个孩子,具体怎么来的邻居们就不清楚了,他们觉得袁氏夫妇突然搬走可能和孩子有关,也许是怕丢孩子的父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