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君横说,“所以为了增加效率, 大家分开找吧。你母亲昏迷的后殿是最重要的位置,我们既然进不去, 就交给你了。其他人不方便经手, 因为他们看不见出窍的灵魂,这个宫殿里,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由我和师兄慢慢来。可以吗?”
她抓了一把衣服的碎布料,丢到铁盆里,再递给兰斯顿。又拍了五张已经画好的符纸, 还有一沓金纸放在上面。
君横逐条地教道:“你先将衣服点起来, 往里面扔三张定心符, 就是压在最下面的那三张。然后再烧一沓金纸, 大声喊你母亲的名字。不管是什么,她能听得见你在喊她就行。一般来说,如果她在附近的话, 烧出来的烟是会跟过去的,所以你可以多加留意。如果真的看见了她的灵魂,就把另外两张符也烧了。然后一面喊她的名字,一面将她往自己肉身的地方引。如果你不会,可以让人来叫我。”
兰斯顿抱着手里的东西,忐忑道:“我能行吗?我并没有你这样的神力。而且我也不会念你的咒语。”
君横:“没关系,符上就有我的灵力,只要你照着我说的做就可以。如果做错了也没事,你可以再来找我要几张符纸。就是衣服可能不够。”
兰斯顿点着上面的符纸,努力辨认上面的字迹,虽然他是完全看不懂。又在脑海里确认了一遍刚才的流程,狐疑地看着君横。
“你不是故意在敷衍我吧?”
“你可以让小鸡跟你一起去。作为一只东方鸡,我相信它有着更丰富的经验。”君横挥手,“你现在就可以去,天已经黑了,而且这个时辰还不错。”
她说着,跟师兄各端起一个盆,抓起剩下的布料,打了声招呼,直接走出门。
小鸡看兰斯顿还木然地呆在原地,抬起头拍他的腿道:“没关系的,你是维塔斯夫人的血亲,你们之间有着血缘联系,由你来喊的话,效果可能比他们还要好。”
兰斯顿眼睛一亮:“哦,原来是这样吗?那我去找哥哥一起帮忙不就可以更快?”
君横跟师兄在门口分道,一人选了一边,各自朝前走去。
如果他们两人在安静的宫殿里大声呼喊王后的名字,会显得行为举止特别诡异,抱着一个火盆已经够引人注目的了,何况国王原本就不喜欢他们。
所以君横带了亚哈,而师兄则带了索恩,让两个亡灵跟着他们负责开腔,他们则表现地像个智障。
君横决定先从边缘区找起,走到正大门,点了火,烧符,沿着外围宽阔的走道一路绕行。
维塔斯夫人生病了,前殿并没有出现什么异状,一如既往的安静。夜里凉风习习,往来的仆人低着头匆匆走过,表现地极为淡定,似乎这些都跟他们没关系。
唯一区别的就是,原本夜里,外面的小道只点着零星几盏灯光,此刻依旧一片通明。通往后殿的路上照出一条长长的魔法光路。
君横一面看一面走。夜间的景致很漂亮,尤其是这座王宫里种着许许多多的花卉,此刻在和煦的光芒下,显得尤为空灵,似乎也在隐隐发光。
她走的很慢,时不时督促亚哈高喊两声。其实没抱多大希望,因为她并不认为维塔斯灵魂出窍了,更像是兰斯顿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所以编造出了一个拙劣的谎言。
虽然不知道兰斯顿为什么要一直怀疑她母亲被鬼上身了,但是,既然他这么想,出来招个魂也不费什么是,为了让他安心,姑且就顺着做了吧。
走了没多久,君横换了个姿势端盆,偏头一看,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上次那个宴会大厅的前面。决定进去休息一下。
金属制的盆还是挺沉的,离近了烫人,离远了累手。她的确四体不勤,热爱偷懒,还是不强撑了。
君横推开门侧身挤了进去。宴会大厅里偏暗,因为空间太大,外面的灯光没能透过窗户照亮深处。
火盆里的光还是太暗了,她捏出一张符纸,准备烧了照照明,隐隐绰绰的,看见一道身影正孤伶伶地坐在台阶上。
这大半夜了,打眼一看,君横险些没吓一跳。小跑两步,想上前确认会不会真是维斯塔夫人的游魂,却发现那人身材高大,肩膀上的金属徽章反射着一道微光,深邃的五官隐在黑暗里,正冷冷地看着她。
“咦?”君横惊了一声,停住脚步。
维塔斯夫人在后殿病倒了,好歹也是一位太后,她的两个儿子,兰斯顿跟着他们在招魂,她以为国王怎么也要过去主持大局,结果没想到他就在这儿这么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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