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从朱夫人手里抽回来,硬气道:“敢作敢当,谁做错了就该谁道歉,代子道歉,不过是纵容而已!此次不绝,以后恐还有第二次。”
朱夫人没想到定南侯府庶出一房的人也这么难缠,她面色实在难看,指甲都要掐入掌心里了,让婆子压着朱五郎过来,给吴氏道歉。
朱五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后脖子还凉着,仿佛还被钟延光正扭着一般,抽抽搭搭地说了那三个字。
吴氏偏开脑袋,大着胆子细声道:“吃了苦头的是我大嫂,朱夫人该让小郎君给我大嫂道歉才是。”
到底是没躲过去,朱夫人想起丈夫的抱怨和冷脸,也怕这件事被参到皇帝耳朵,尽管怒火攻心了,也还是憋着口气,对朱五郎道:“给定南侯夫人道歉去。”
朱五郎哭得眼皮子都翻了起来,死死地抱着婆子的腿,不肯过去,生怕苏绿檀身边的钟延光要捏死他。
婆子越强迫,朱五郎就越反抗,嗷嗷叫了两声,人就晕过去了。吓得仆人们赶紧掐人中,请大夫。
这个节骨眼,再不好闹了,苏绿檀也故作“宽容”道:“孩子嘛,知道错了就好了。朱夫人消消气,日后好好教育就是。”
得了便宜还卖乖,仗义宽和的名声全让苏绿檀给占去了!
朱夫人气得两眼发黑,怀庆嘴唇也在发抖。
到底朱五郎小命要紧,赵氏安排人手,帮着把孩子抬进了暖阁里。
朱五郎只是吓晕了而已,掐一掐人中就醒了,醒来又接着哭,下人们怕他又昏过去接不上气了,只好费尽心思哄着他。
偏朱五郎就是哭不停,哭着哭着还道:“我饿了。”
朱夫人身边的婆子只好厚着脸皮同钟家下人讨吃的,别的东西还不要,只要甜点和肉食。
苏绿檀先赵氏一步,吩咐了夏蝉去拿。
夏蝉端了一盘子桂花糕和一盘子猪脸皮做的肉条过来,递给了苏绿檀。
苏绿檀直接把东西放到朱五郎面前。
朱五郎毫不犹豫地抓起了肉条,一边哽咽一边问:“这是什么?”
苏绿檀道:“猪头肉,快吃!吃了好变猪头!”
刚刚平复下来的朱五郎“哇”地一声又哭了,蹬着腿道:“我不要变猪!我不要变猪头!”
赵氏心里窝着火,好不容易哄好了能送走瘟神了,苏绿檀又去招惹朱五郎!偏又碍于钟延光在旁,不敢发作。
钟延光只是抿了个淡笑,对苏绿檀道:“回去歇养伤罢。”
“养伤”二字也是用的很妙了,朱家人听得真觉刺耳。
怀庆也忍不住嘟哝道:“真比公主还金贵了,砸一下就要养伤去!”
苏绿檀可没忘记怀庆的咄咄逼人,对方不就是想让她在钟延光面前出丑么?
那好呀,倒打一耙还不容易?
苏绿檀挽着钟延光的手臂娇声道:“夫君,这回要不是受人挑拨,本不会闹这么大的,伤了皇后娘娘母家声誉不说,还坏了两家情分。”
名誉这事算是戳到了朱夫人的心窝子,她嗔怪地看了怀庆一眼,到底没多说什么。
怀庆多机灵的人,哪里还不清楚苏绿檀把她置于何地了?当时就没忍住道:“你少挑拨离间!”
钟延光把苏绿檀护在身后,像护食的老母鸡,道:“不是你先挑拨的么?”
怀庆一哽……她在钟延光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怀庆是哭着跑出去的。
估摸着明日京城茶楼饭馆都要热闹了。
……
闹到半下午,这件事总算揭过去了,内院的女客们大多都走了。
太夫人也知道了这件事,小憩起来后,把苏绿檀等女眷全部叫去了永宁堂。钟延光他们则又被请去前院待客。
永宁堂里,太夫人满面愉悦地安抚吴氏道:“有孩子就好好保养,从现在开始就给你肚子里的孩子支月银,身子养好些,争取一举得两。”
吴氏笑得很羞涩,垂首道谢。
罗氏又笑夸了苏绿檀,褒奖道:“钟家子嗣是顶大的事,什么人客人也越不过这件事去,蛮蛮做的很好,义薄云天,这才像我钟家的媳妇。”
苏绿檀唇角也弯着,被家里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接着就轮到赵氏了,罗氏也没一开口就责怪她,而是先扬后抑道:“今日宴客你做的很好,以后再有大事,我也放心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