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乔去的时候，就看到她对着镜子给自己描画妆容，身上白衣水袖蹁跹，更衬得腰如束素风姿天成。

林在水一转身，水袖扬起又轻轻落下，恰好落在虞乔面前的地上。

只见林在水勾唇一笑，眉目含情，转身水袖轻扬，一开口宛若出谷黄莺的之音便从她口中响起。

林在水清唱了一小段玉堂春，音色绝佳身姿玲珑风韵，眼角眉梢都是恰到好处的明媚惹人。

她一结束，虞乔立刻鼓起掌，果然是专业的老师，就是不一样。

从体态身姿，到动作步伐，声腔发调每一处都搭配的非常完美。

虞乔赞不绝口:“你太厉害了，我第一次觉得京剧如此好听！”

“这算什么，雕虫小技罢了，你没听过我奶奶唱，那才是真的好听，我也只学了她的皮毛而已。”林在水笑笑，在说到奶奶和唱戏的时候，眼里有光。

林在水:“来吧，我们开始。”

“好。”虞乔道。

半个小时的训教，让虞乔彻底体会到什么叫到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真的，太—难—了——！！

“不，不行了，我不行了。”虞乔冲她摆摆手，坐到地上大口喘气。

真的好累，就是唱一唱，居然会这么累，真是不理解。

林在水笑笑，脸不红气不喘，给她时间缓缓自己则对着镜子搔首弄姿。

啧——，林在水真搞不懂，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么漂亮的女人，还是个alpha，处处完美，这让别人多自卑。

林在水揽镜自怜，心中不断感慨她真的是美的没边了！

沉浸在自己美貌中的林在水突然被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激回神识，她下意识用余光往后看，见虞乔没看她这才松口气，继续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美貌。

“喂，老段。”虞乔还有些喘。

段绪眉心微蹙，问道:“在干什么？”

她捏紧了手心，感觉虞乔每一次粗_重的呼吸都在扎她的心脏。

“我在和林老师学京剧，你不知道真的太累了。”虞乔不自觉的努努嘴，说话的语气带着撒娇。

段绪好心情的笑了，“累了就休息，你现在不是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啦，”虞乔小声嘟囔，“咱俩一协议婚姻你都这么认真，以后你爱人有了孩子你不得把她宠到天上去。”

这话有点酸，虞乔自己没感觉，段绪也没察觉，唯独后面对镜自怜的林在水听出来了，同时捕捉到关键词“协议婚姻”。

段绪听到这话下意识想反驳，又不知道要反驳什么，她抿唇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心里有种很不好受的感觉，不想虞乔总提她们的协议婚姻，或者，她们的婚姻已经远超协议了。

虞乔也自知失言，半晌才道:“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也困了。”

说完先挂了电话，不给段绪说话的机会，又乱套了，她的心乱了。

段绪——，这个人，真奇怪。

虞乔心底叹口气，手下意识抚摸还不明显的肚子，想着这个孩子出生后，也许她就该和段绪离婚了。

想想还有点舍不得……

林在水出声打断她的思绪:“协议婚姻？我没听错吧。”

说的是疑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因为她知道她没听错。

虞乔垂眸叹口气，笑了，“林老师是聪明人，时间不早了我回去睡了，今天谢谢你我受益匪浅。”

“客气了。”林在水挥挥手目送她离开，水袖一扬妩媚蹁跹。

协议结婚好啊，这样一来她也就不用纠结自己是不是对虞乔有感觉了，直接追就好了，实践出真知。

林在水兴冲冲地捧着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开始给小迷妹唠嗑。

醉后不知天在水:“我看上个人，要追了，给个建议？”

满船清梦压星河:“建议你了解一下，她已婚没有[微笑]！”

醉后不知天在水:“你那个已婚的oa呢？要放弃了。”

满船清梦压星河:“对啊，我不做第三者，这是我的底线。”

醉后不知天在水:“你还是个很有道德约束的人啊。”

季凌然没回这句话。

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之所以仇视第三者是因为妈妈的死。

如果没有第三者，那现在的她，应该是个简单幸福的小孩，而不是现在为了家产斤斤计较，每天生活在尔虞我诈里。

醉后不知天在水:“怎么不说话啦，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不是每天都说困得要死嘛又晚睡。”

满船清梦压星河:“今天来接我弟弟了，这小崽子偷摸一个人跑到我这来了，出点什么事可咋整，看到他我非先揍一顿不可！”

醉后不知天在水:“小孩子就别体罚了，象征性的扣掉零花钱，让他多做两本作业就可以了。”

“……”满船清梦压星河:“看不出来啊，还是你狠。”

扣零花钱是对每个小孩的必杀技，再加上做作业，这得和小孩多大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