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沾沾自喜的离开了,一句劝慰的话都没留下。水音坐在冰凉的靠椅上,捂着哭花的脸,在内心中煎熬着。
或许,自己本就不该出现在羽夏的生活里,这是显而易见的。
水音擦干眼泪,将心中的不甘和未了的回忆锁在了心底。不管怎样,父亲的腿保住了,这已是水音最大的心愿。水音推开房门,以颤抖的声音说道:“院方说可以破例免费给父亲做手术。”水音像背完台词一样如释重负。她看到了——父母脸上惊讶并且欣喜的表情。很庆幸,他们只是认为这是医院给予他们一家的恩惠罢了。
“谢天谢地……”母亲坐在病床上,彻底舒开了紧皱的眉头。
水音最终没能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这已经没有意义了,她不想因这种事让父母担心。
“我出去一趟。”水音没等父母回答,转身离开了。水音机械地走出医院,正午的阳光是如此的刺眼,连映出的影子都别样的黑。水音回到那褐色砖瓦的二层独栋,不知不觉,她已经在这儿生活了两个月了。水音正对着楼体,眼睛上下打量着,在这儿,她收获了太多的回忆……
“真有点舍不得呢……”两点泪珠悄然从脸颊滑下。
再也遇不到这么好的房东了。
水音回房间收拾好属于自己的东西,把留言笺压在餐桌上。她不是有意要欺骗羽夏的,她只是不想接受这样的结局而已。水音把羽夏那天买给她的猫耳头饰装进了别致的盒子里,这是唯一一件羽夏送给她的礼物。对了,转学的事情差点忘记了。看来过两天要去学校办下手续才行。
水音仔细的锁好门,又瞧了瞧这间门市——这是羽夏特意为她准备的工作地点。
还要找份新工作才行呢。
水音伴着夕阳回到医院,想想此刻的自己,真是狼狈。病房的桌上有一封留给水音的信,是阑珊写的。上面写道:切记不要去找羽夏,否则你会后悔的。水音把信叠起来收好,她是不会去找羽夏的,她已经没有资格再面对他了。
那晚,母亲炖了鸡汤以示庆祝,浓香的味道勾起了水音对家的回忆。水音素来很称赞母亲的手艺的,可是这次却出乎意料的杂然无味。
吃过饭后,水音便早早睡下了。可是不知是床板太硬的缘故,还是空气太干的缘故,水音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羽夏这家伙,竟然在她不知不觉中占据了她的心,若不是现在心里空空的如雨点打萍,她还真的没察觉到这一点。
莫不成,羽夏对她来说已经不是一位普通的房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