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支部队和其他的诺恩部队有着很明显的区别。其中的一队,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个鼓鼓的皮囊;至于另外一支,他们的手里则提着火把。
原来那些士兵并非是因为落队,而是为了在战场上取火。
对于这支队伍,诺恩人表现的异常重视。这从他们以大块圆盾顶盖的头部就能看的出来。为了保护他们,很多诺恩士兵甚至放弃对自身的防御,而将盾牌围挡在他们周围。那些训练有素的狂战士们更是如此。他们精湛的武器和防具使用技巧,就像是灰木堡祁楚玉的卫士们所做的那样,轻易就能将箭矢格挡或挑飞。
双方弓箭手们的礼尚往来依旧在继续,标枪手和飞斧兵则相互换了个个儿,变成了诺恩人扔标枪,帝国轻步兵扔飞斧。帝国的标枪在制作初时已经增加了击出后就折断的装置,但依旧有五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的标枪并不能如期断裂,反而成为对方手中的工具,被调过头来打击他们原来的主人。
藉由狂战士挥来的标枪和帝国轻装步兵所产生的效果不可同日而语。甚至连以防护著称的帝国重装步兵,也在这种打击下不断有人倒地。好在帝**的阵型始终保持严整。一旦前排的士兵死亡了,后面的人马上上前几步填补空白。
这个局面,一直到那些皮囊和火把的到来才得以彻底改变。
那些鼓鼓的皮囊里所装填的正是郁离枫在灰木堡所使用的纵火工具,一种自沥青里提炼的轻质油料。如今,他们打算用这种东西作为武器,前来摧毁奔腾帝国的严密战阵。
“让弓箭手准备火箭,重点打击那些背上有包的家伙!”
几乎是在看到他们的同时,郁离枫也下达了应对命令。不过,更换火箭是需要时间的,因为火箭的射程相对短很多,在多数时候,并不是一个理想的攻击武器。
正是这一点点的更换时间,诺恩士兵们得以将一个个的油包迅速转移到了前排士兵们的手头,并将带火的它们纷纷投向了帝国的重装步兵,甚至是更远处的轻装步兵。
被扎破过的火球一旦撞上帝国士兵的厚实盾牌,将会迸发成飞溅的油束乃至油珠,并造成更大范围的燃烧。士兵们的盾牌并不能在短期内被火焰毁坏,但是由它们保护着的士兵,在油火的炙烤下,却显得无能为力。
再坚韧的意志也无法承受皮肉烧焦所带来的剧烈疼痛。原本密集的战阵很快就变得混乱变形。因为疼痛失去精神控制能力的士兵,在地上乱滚的结果,很容易把油料播散到同袍的身上,造成更大意义上的伤亡;而受伤士兵们的惨叫,对于陷阵军的士气也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好在帝国弓箭手们非常给力,近一半的油料在还没来得及脱手的同时,就被陷阵军的火箭快速引燃,在诺恩士兵的阵形内引发了同样的大火,不会有更多的油包被扔过来了。
只是,陷阵军的前排重装步兵,再也无法成为军团最强有力的屏障。
“命令前排重装步兵撤离阵线,受伤的到后方休整,没有受伤的,重新结队保护军团两翼;
“命令轻装步兵列阵前进,与敌人正面交锋;
“命令弓箭手换普通箭矢,自由点射!”
随着三声命令的迅速下达,帝国人数最大的部队,轻装步兵们齐齐绷紧了自己的神经。再也没有人保护他们的安全了。能够依靠的,只能是他们自己的长剑和圆盾,以及自己的战友。
诺恩人的队伍里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对于他们而言,这才是最希望见到的局面,靠着诺恩士兵的强大,奔腾帝国的轻装步兵和他们硬碰硬没有任何优势。
“奔腾库里基拉(奔腾的军队完蛋了)——”
“诺恩费诺安多肯萨(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阻挡诺恩勇士)——”
“瓦尔哈拉(众神万岁)——”
不管是箭矢、标枪还是飞斧,也不管眼前的山坡是如何难以攀登,两股汹涌的洪峰到底冲撞到了一起。没有任何的投机取巧,双方在坡麓进行了一场面对面的硬撼。
步兵长剑与诺恩大剑交织起绚丽的火花;金属圆盾与硬木大盾缠绵起激越的舞步;大红披篷与米黄兽皮翻滚起文明与野蛮两大阵营的融合与冲突。那一声声令人热血沸腾的战鼓,在荒原上慷慨述陈着英雄的史诗。
双方的伤亡数量迅速攀升。一道殷红的河流,正在悄然无息中向着下方的谷地中滚滚奔淌。
狂战士不愧是诺恩人的脊梁。这些自幼便向蛮族战神提尔效忠的勇士们,在十多年艰苦卓绝的训练里,以及更长时间的杀伐征战旅途中,养成了足以媲美野兽的体格,以及远远超过帝国士兵的武斗技巧。他们在帝国轻装步兵的阵营里横冲直撞,所到之处血肉纷飞。
据说狂战士们作战的时候,他们的眼睛会散发出血一样的颜色。如今这个现象郁离枫已经亲眼目睹,世人所言确实非虚。
不过,帝国轻装士兵们的作战同样勇敢。就算狂战士们手中剑舞如轮,悍不畏死的他们依旧保持着严密的阵线。一个人倒下了,会有更多的人猛扑上前。为击倒这些彪悍的蛮子,一些帝国士兵甚至采取了同归于尽的作战方式。他们勇敢地跳到对方身边,猛然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或者腰部,借助着这片刻的光景,让战友们的刀剑将对方乃至自己的身体彻底贯穿。
郁离枫见状大皱眉头。如果诺恩人的部队都是这样顽强,帝国的北方集团军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