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发颤,胃里涌上来的腥甜反胃的令她作呕,她拼命压抑着自己濒临爆发的异样情绪,死死抓住扶手,沉声道:“杀了她!”
苏叶手中的红烛闪动,却被一个高大的男子当场截住,他有一双星云璀璨的眼眸,刚毅的脸上带着温笑,他道:“夫人,这是我的朋友,她年纪小,对你多有得罪,还请夫人网开一面放过她。”
卿绾冷笑:“你又是谁?”
“在下岐山派,步西岭。”
“要我不杀了她也可以,只要你敢保证她永远不再踏进东赫一步。”
“好,在下以自身性命发誓,如有违背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没有找到楚寻寒,我不走!”岳明溪冲着他的背影大喊。
“够了!你还要闹到什么地步,为了他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吗?”
“你们把端王府当成了什么地方,滚出去吵!”卿绾目光不善的看着他们,冷哼道。
步西岭长指一点,点住了岳明溪的睡穴,她倒在他的怀中,步西岭冲卿绾歉意的笑笑:“今后,她不会再打搅到夫人了。”说罢,便运起轻功,飞身而去。
卿绾无力的瘫在轮椅上,胸前隐隐发痛,她不该动怒的,楚寻寒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自愿的,她生什么气呢?她叹了口气,将昨晚写好的信封交给身侧的苏叶,淡淡道:“把这个交给叶岚芸。”还是她的女人最好说话,一点就通,有她在定会转告表哥,让他不要来打扰自己,等她结束了这一切,哎,也不知何时能结束这一切。
“夫人,他不肯吃东西。”黑衣人无声的跪在她身侧。
她看着远处的枝丫茂密的梧桐树,想起他为自己弹奏过的《凤求凰》,悦耳轻灵的琴音仿若隔世,她听见自己说道:“带我去地牢见他。”
地牢常年潮湿阴冷,石板地上有抹不开的水渍,忽近忽远的水滴声沿着石缝从暗处传来,卿绾腿上放着食盒,手里提着灯笼,楚寻寒被关押在地底深处的牢房,周围漆黑一片,只有墙壁上微弱的烛光,楚寻寒的浑身被鲜血浸透,麻绳般粗的铁链穿过他琵琶骨挂在他身后的石墙上,两只手腕被铁链拴住拉开动弹不得,整个人只得跪坐在地上,苏叶说他的血早已止住,可看着他衣襟上暗红的血渍,她还是能听见他鲜血喷薄而出的声音,一滴一滴滴落在冰冷的石地上,她低低道:“为什么不吃东西。”
他头也不抬,形容憔悴,双目深陷,黯淡的白发被染上红暗红的鲜血,干涸成一缕一缕挂在胸前,他哑声道:“与其这样折磨我,你还不如干脆杀了我。”
卿绾轻轻滑动到他的身边,把灯笼放在地上,打开食盒,轻声道:“虽然我理智上觉得应该杀了你,你挡了我的路,但我内心却不愿这样做,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我们吃点东西好吗?我知道你最喜欢喝蛋花瘦肉粥了。”
她舀满一勺,在嘴边轻轻吹了吹,把勺子凑到他嘴边,但他仍是死死闭着嘴,一动也不动,卿绾挫败的垂下手,低低央求道:“你别这样好吗?”
他抬头,直勾勾的看着她,鹰眸中血丝密布,犹如密密麻麻的蛛网罩住了她,他漠然道:“总有一天我会用铁链把你牢牢的拴在我的身边。”
她低哑的轻笑,对身后的苏叶道:“将牢房的烛火全都点上,我要看清楚整个牢房。”
苏叶应声,快速的退了出去,卿绾抚弄着他的头发,轻声道:“我知道你恨我,你可能这辈子也没这样落魄过是吧,害你的还是你最爱的人,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一百年前东赫的一位亲王比武输给了武当的灵光道长,他一时愤恨,便使诈挑断了道长的一双腿,断了他的手,毁了他毕生功力将他囚禁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中,可灵光道长纵然手脚被废也没有丝毫苦闷懈怠,他以嘴为手,以石为笔,在牢房的石壁写下他的毕生所学,亲创了一门心法武学,这派武学没有名字,至今也没人知道,可也没人看懂,楚寻寒,你不是恨我吗?你为了救我几乎耗尽了毕生功力,你现在连步西岭都打不过吧,你如何找我寻仇,当时你用铜钱割断岐山派弟子的胳膊,之后却气息不稳,我看的出来,你的手指都在抖,你的欲盖弥彰不怎么有效啊。”
她搅动了下碗里的清粥,又道:“石壁上的武学心法是端王告诉我的,他看我瘸了希望我能学会一门武功保住自身性命,可我毕竟年纪大了,早就过了学武的好时段,端王也对上面的招式也不甚明了,现在我把它给你。”
这套武功心法是当年灵光道长以被废之身重新创立的武学,其心法内涵与一个人绝望求生的心境有关,练武之人若是不能会意心法内涵,就不能神功大成,就像那些武林高手迟迟不能突破功法顶层一样,从封淮璟的身上就可以看出来,他没有像灵光道长那样断手断脚,自是无法得其用意,可她又不能砍了楚寻寒的手脚,可为了制造身体上的困境,她只好穿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