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脸上，脚步不停，直直像她走来，眼看就要撞上她，忽然停下了步子，因为此时女孩的脚尖抵着凌璃的脚尖。

女孩不动，凌璃也不动。凌璃觉得和这个女孩在一起有一种难得的舒服。这里很安静，她们都不开口，就这样鼻子快挨着鼻子，静静地看着对方放大版的玉颜，像是在看一面镜子。

凌璃没有察觉，她此时已被女孩那只暴露在外的黑瞳深深地吸引，只觉得那里面悠远宁静，眼眸下更是好看，好像深深的潭水一般，将所有黑暗湮在下头。她享受着此时黑暗中的宁静。凌璃并没有察觉，“黑玻璃”下已经没了一丝涟漪，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平静得可怕……

“我很高兴，你可以继承我的一切。希望你可以珍惜这一切，因为这不只是你的，也是……我的。”

忽然听到女孩的声音，她觉得这里面有一丝哽咽。一缕淡淡的花香撒在她的脸颊上，凌璃有些发愣，一直反应速度精确到零点几秒的她，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什么继承，这女孩是谁，她……是谁。

女孩看出她的疑惑，却不言语，不与她解释，反而退开一步，头转向四周的黑暗，撇开与凌璃对视的视线，道:“这里是你的心镜。我要离开了……”

话毕，她不等凌璃反应，便伸手像她的脑袋袭去。

凌璃一惊，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还没想她那句话的意思，更没时间躲避女孩的袭击，心中竟也不想躲开！女孩的手便已经放在她天灵盖上方，手心泛出腥红色……

又是一阵头疼，很痛很痛……

凌璃感觉像是有什么流进她的头颅，又好像是有什么要从她的脑海中掀出……

——

“你是我哥哥吗？”

“是的。”

“可是我以前都没有哥哥的。”

“以后有了。”

初次见面，她问他这样可笑又可爱的问题。

……

“哥哥哥哥，你看你看，这是娘亲给我的项链，是不是很好看？”

“嗯，很好看。”

“哥哥，你都还没给我礼物呢！”

“昨天哥哥不才给你买了印花簪子吗？”

“那是昨天的，不是今天的！”

看着仰着小脸的她，哑然失笑。

……

“哥哥，我的礼物呢，你说今天要给我的。”

“对，是要给你的。”

“在哪儿？”

“这儿。”

“哇，好漂亮的刀，谢谢哥哥！”

“你喜欢就好。”

那天，她飞起身，挥舞着双刀，宛若飘逸的九天玄女。

……

“哥哥，娘亲呢？”

“她，她离开了……”

“娘亲，她还会回来吗？”

“……会，会的……”

“你骗人！娘亲死了，她不会再回来了……呜呜……”

她明知道她母亲已去，却还向他寻求最后一丝希望。

……

“啊！好冷，好冷...”

“怎么了，怎么了？！”

“哥哥，好冷，好冰...”

“别怕，小璃儿乖，没事的，会暖和的。”

他看着她冻得发紫的嘴唇和发青的脸，妖魅的桃花眼里染上浓浓的心疼与冷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