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神游出玄灵空间的子齐,顿觉神清气爽,精力倍增,象沐浴了一次温泉。体内精力的暴涨让他有些忘我,不觉中移步山洞之外。
清风徐徐,见那满山树添新绿,松柏苍翠,草儿青青,鸟儿飞舞;忽闻得天籁贯耳,其中鹿鸣幽幽。这一切又突然引起了一种情绪的冲动,这种冲动开始在体内如万马奔腾,猛烈冲撞,象要解裂他的体魄,喷薄而出。
这冲撞令他心驰神往于另一个神秘的人性境界,象是刚刚知道自己是一个男人——其实五王子早就明了男人的本性,那是他的前生刚然走过十三岁的那一天,是风尘密友小蝴蝶引导他,让他尝试了世上成熟男性应有的情趣——男人不仅要征服女人,而且要征服这个混沌的世界,征服整个宇宙!
必须将体内这近乎邪灵的情绪释放,他引颈长啸:
“啊——”
他奔跑,朝着那西坠的金乌狂奔。山林在耳旁喧嚣,神鬼在天地怒吼,轰轰烈烈的心内激情在汹涌宣泄。
他扑进那清凉的溪水,让激流冲荡他如火的情思。
走出溪流,他遍体通泰,已觉到自己比原来长高了一截。
那个五王子的身材确实低矮了些,与前世的午子齐略显伯仲。
他觉得自己比原来成熟了,他十四岁,走进了成人的世界。
西方万道金光从树隙扑射进来,照在他发亮的胸肌臂肌股肌臀肌之上,照亮了一个朝气蓬勃、渐趋完美的少年身上。
浴火重生大难不死的慕容子齐,体内雄风阵阵。
取出瓦罐,灌满清甜的泉水,痛痛快快畅饮一番。肚子又开始叽里咕噜起来。
现在饥饿可找不到他了,阴凉的暗洞中上千斤的烤马肉,足够他吃上一阵子。
他随手取上一串烤肉,正然准备就餐,忽闻耳畔金风响动。
一线白光从头顶掠过,“当”,砸向洞壁,一处壁石哗啦粉碎,飞起一片尘埃。
他十分警惕地向那里望去,让他又惊又气的是,击碎了石板的竟是一片普通的树叶!
这发生的玄异的现象,只有前世的午子齐才能破解,能隔空碎石的可不是那片树叶,而是送来树叶的那股超凡的功力!
此人绝非等闲!
他手持树叶疾步冲出山洞,向远近眺望。
除了山间景物,不见一人!
追循那片树叶飞来的轨迹,可知那人是凌空发力,位置在那片高入云端的苍松之上。
凌波微功,一力冲天,化气为罡——可怕一奇功啊!
此人不欲相见,寻求枉费心机。
他将那片诡异的树叶仔细观看,乍见叶本为叶,并无疑点;再仔细看,忽然手中那树叶奇光闪动。
叶脉间浮现金色的小字一行:
亥光初现,王宫之阴
“这位高手在约我,”他想,字间约定的是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初到亥时,在王宫北门相见。
赴约是必然的。
“他约我有什么事呢?难道是挑战?为什么选在王宫北门相见?”
他决定,先做好准备再说。
他又向那普通而诡异的树叶望上一眼,这一看又让他大吃一惊:非但方才显示的字迹消逝,而那树叶在手中也开始解体、碎裂了。
知道这处山洞的人应该不少,可是,除了山猫爷爷又有谁知道自己在此隐居呢?
那人莫非与山猫老人熟悉?
而这并不重要,山猫爷爷与王宫可没有任何直接的关联。
王宫?这一点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家园,想起了黑风帝国这些强盗、豺狼,想到了自己的父王和兄长及千百圣鹿帝国的黎民百姓被残忍杀害,山河破碎国土沦丧民生涂炭!
身为王子,何时才能收复大好河山?
他又想到了上次去王宫获得了开天辟地混元宝珠,同时想起了可亲可爱的莺莺姨娘如今下落不明。
他想不起来是哪年的哪一天,莺莺偷偷地请求他,让他喊她一声“姐姐”。
……
他浮想联翩心急如火,戌时未到,便整顿好装束,向城内进发。
京城北门外有一带河谷,春汛已过,干涸的河滩在昏淡的夜色中僵卧。
陡见河滩火把齐明,亮似白昼。嘈杂的人声中传过歇斯底里的狂笑,伴随尖厉的哀号和绝望的惨叫。
火影中条条红波冲天而起,人血冲出脖腔,漫天飞舞;声声惨号不绝,无头人体轰然倒地。
这里在屠杀!
万丈怒火——亡国灭种即在眼前、国恨家仇重如泰山——在心内燃烧。他冲了过去,隐蔽于林中,伺机而动。
百余名金瓜武士,押解着几十位山水镇的百姓,进行惨绝人寰的屠杀。百姓中有仓头垢面的男人,还有凌辱后被撕破衣衫的、怀抱孩子的妇女。
这些都是不肯屈服的圣鹿国黎民啊!
一个个被推到河滩,手起刀落。
身为王子,无力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他羞愧万端,怒火万丈。
一声长啸,惊天裂地,他腾身跃起,扑了过去,挥拳一击。
午子齐前世的太上乾坤拳。
一阵凛冽的罡风扑去,刽子手的鬼头大刀脱手飞起,在空中嘎啦啦旋转,闪出鬼火般炫目的强光,突然击下,直插进那刽子手的脖腔。
一声哀号。
邪兵反噬!
另一刽子手挥刀来取子齐。刀头咔然折断,刀身飞空,悚地下落,从他的后背穿胸而过。又一声惨号。
金瓜武士前来围攻,将官持刀,士卒舞瓜。
头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