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一直都没有在我面前提到父亲的事。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半夜起来上厕所,才偶然听到外公和母亲在客厅的对话
。
外公一直在咒骂着父亲的不负责任以及忘恩负义,说他是个抛弃妻子的混蛋
。
而母亲的回答却总是:「我早就知道他就是这种人。」
原本我和母亲打算是在厦门老家过年的,却在几天后被父亲突如其来的一通
电话而打乱。
母亲接通电话之后,静静地听了几分钟,只说了一句:好,我明天就过去
。
我问要去哪里,她只是笑着说:「不去哪,只是你爸爸找妈妈有点事」
第二天,母亲就坐上了前往广东的火车。
我留在外公家,外公的脸色却越发阴沉。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父亲的公司被查封了。
香港回归之后,大陆对香港的商品进出大陆开始规范化。
父亲的货物屡屡被海关查获,从前称兄道的什么张局李处的电话,此时却
总是打不通,更有些已经直接变成了空号。
父亲也因为涉嫌走私,已经被公安批捕。
而母亲前往广东,则是应父亲的请求,企图为父亲疏通关系。
而这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父亲最终还是锒铛入狱,判刑八年。
在父亲入狱之前,我和母亲去见了父亲最后一面。
曾经无限风光的石总,山哥,如今木然的坐在接见房里。
隔着厚厚的钢化玻璃,父亲看着我,再看看母亲。
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父亲当时的哭声,我不知道他是幡然醒悟,还是心感愧疚
,但我能感觉得他哭声中的痛苦。
母亲却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2oo2年,我升入母亲所在的初中。
或许是母亲太希望我成才,所以我被安排到了母亲的班。
母亲这几年变得开朗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少言寡语,有空的时候还会带
上我一起去郊外去写生。
尽管我并不会画画。
但是在课堂上,母亲却还是比较严肃的。
很少会开玩笑。
同时也是在这个班级。
我认识了阿波。
阿波这小子家里挺有钱的,他父亲在广东有个成衣厂,母亲好像是个全职太
太,每天的工作就是买菜做饭,打麻将。
阿波这小子全名叫黎波。
长得尖嘴猴腮的,人不高挺瘦,戴着一副无框眼镜。
整天都是乐乐呵呵的。
当时我只是觉得这小子是个乐天派。
长大了以后才知道像他那种人有个专属名词叫做:富二代。
黎波这小子人不坏,但就是喜欢鼓捣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时候是他爸爸
的烟斗,有时候又是不知道哪来的什么望远镜.特别皮,上课几乎都是趴着。
要么就是看小人书。
为此没少被我妈妈骂。
我和这小子私交不错,他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也都拿给我看看。
但是有段时间,黎波上课却开始老实了。
别的什么也不干,就一直在看一本封面都没有的破书。
每次我问黎波这小子在看什么,他总是神神秘秘的不告诉我,这本书也就巴
掌大小,他总是随身带着。
知道后来有一天,放学回家之后,我拿出我的数学书,却发现书里还夹着一
样东西。
正是黎波的那本旧书,他总是喜欢把这本书夹在教科书里上课看,我翻看数
学书的扉页一看歪七扭八的写着黎波两个字,估计是刚刚数学科下课之后这小子
急着去玩,把我的书拿错了。
我拿出那本破书,端详起来。
这本书没有封面,扉页上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字迹非常潦草,我看了很
久才看出来写的是什么《欲海偷香》。
虽然我知道黎波这小子看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还是忍不住想看看这
里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具体的故事写的是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是记得写的是一个cǎi_huā贼的故
事。
和我当时所见的其他武侠小说不一样,这本小说里对性场景的描写非常详细
且粗俗。
通篇都是奶子,小屄,操之类的字眼和许多的省略号。
我还记得里面有一段是写这个cǎi_huā贼在学轻功的时候,勾搭上了他的师娘,
两个一起在书房里偷情的场景。
当时的我对师娘这个角色印象非常深刻,一个风骚入骨,半老徐娘的熟妇和
她的徒在书房里偷情的场景,看的当时未经人事的我是血脉喷张,浑身发热。
书中的女性角色并不少,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对这个角sè_qíng有独钟。
长大了以后我才意识到,这或许也是俄狄浦斯情节的一种表现吧。
你们要是以为我看了这本黄书就会对母亲产生什么想法,那我只能说你们黄
色小说看多了。
我并没有因为这本书而对母亲产生任何的非分之想。
虽然当时的我也会经常产生许多的性幻想,但是母亲却从未是我幻想的目标
。
在我幻想中出现得最多的,是马姨。
自从父亲入狱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马姨。
这个时髦妩媚的女人,似乎一下子凭空消失了,我曾经试图从母亲的口中问
出关于马姨的消息,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