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韶音向前想说些什么,一滴清莹的眼泪从眼眶滴落。当年娘亲、妹妹和自己相依为命,最后……
“小姐……”韶华也红了眼眶。
兰轩望着还未远去的长队,未语。
“小姐,你忍心……”韶华不死心的问道。
“韶音,去将前方的蒋管家请过来。”兰轩沉吟道。
“是。”还未待韶音应声,韶华先一步应声,下了马一溜烟的跑到了队伍前方。
“少爷,不知有何吩咐?”蒋平皱眉问道,不明白兰轩又想磨蹭什么,要是他自己早就到齐国都城了。
“蒋管家,我有个不情之请。”
“少爷请讲。”蒋平腹议,知道是不情之请就不要说啊……
兰轩手拿折扇,指向眼前的队伍,“兰轩想让蒋管家将眼前的这些犯人救下。”
“啊?”蒋平愣了,救这些人?
“怎么,蒋管家不肯?”兰轩的头低得很低,明知道不可能,还是想一试,傻吗?兰轩的脸上分明是嘲讽的笑。
“恕在下无能,这事我办不到。”哪怕对着兰轩这样的美人蒋平依然拒绝的干净利落。他不是不可怜这些人,然而救了之后又该怎么办?不要忘了他们可是携带了好几车的金子,为了这件事被万一暴露了行踪,不划算。
“是兰轩难为您了,我明知……”兰轩顿了顿,“是我强人所难了。”
行商的队伍继续前进,两队人马走在这小路上倒也不显拥挤,只是一个是呵斥声不断,一个是静得死寂。
平静的笛音传来,静的舒心,兰轩回首,是谁在此地吹笛?听音知人,想那吹笛之人一定是落入凡尘的仙人,这样的曲子又怎么会是人间所有?一曲简简单单的《清平乐》让他给吹活了——
笛音绵绵,荡漾在山谷,醉了人,也抹了怨。
只一会儿的功夫,倒地的士兵横满了道路。
“大胆!竟敢袭击我们,要知道我们可是白国的士兵!”一个吹胡子瞪眼的士兵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哼!就是对付你们?我家公子说了打的就是你们这种仗势欺人的狗东西!”身着白衣的男子一脸的不屑,打他们还脏了自己的手!
“你!”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哼!”白衣男子狠狠地瞪着倒了一地的士兵。“就是白国的君王见了我家公子还得礼让三分,就你,我都不待见!”
兰轩望向白衣男子,嘴角轻笑,真真的孩子脾气,有这样手下的人一定不凡,一时间也好奇这吹笛之人是谁。
一曲终,笛音止住,“玩够了?”一白衣男子越过树梢飞了下来。
这一瞬间,兰轩恍若看到了天神下凡——哪怕他只穿了简简单单的一袭白衣。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他就这么飘然而至,恍若天人。
眼前白衣男子,温文如玉,如天上谪仙,虽是玩笑的口吻,却自有一股宁静致远的味道,空濛的眸子好像在告诉人们一切皆不入他心,一切又皆关心,明明矛盾,却又如此不可挑剔。甚至面容精致到连身为女子的兰轩都有些赞叹,精致的面容并不显其女气,因为无论是谁第一时间都为他的谪仙般的气质所吸引,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歪念,那一丝一毫都是对仙人的亵渎!他手中玉笛映着朝阳更显青翠,竟是整块蓝田暖玉镂空而做!
“公子,是他们欺人太甚了!”刚刚盛气凌人的男子,如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了,“公子,我……”
“一破,速度慢了。”如玉男子转身望向倒了一地的人。
“咦?”那叫一破的男子似乎没反应过来,“啊!公子不怪我……”
兰轩直直的盯着眼前的人,折扇轻摇,嘴角含笑。
那男子似是感受到了兰轩的视线,对了上去回以淡然一笑。
“公子高人,令锦折服。”兰轩也不避讳,依旧盯着。
人们这才将视线转向马上的黄衣公子,此人对上谪仙般的人儿也丝毫不显逊色,反衬了一份清灵。金冠束发,眉目轻盈,完美的五官,fēng_liú倜傥的仪态,锦少爷果然有被抢婚的资本。
“锦公子过奖了。”那白衣男子随手将玉笛递给了名为一破的男子,垂手而立。
“大胆!辱没白国王室该当何罪!”被忽视的官兵一脸的愤怒,要知道他们是王大人的手下。
“闭嘴,公子说话哪有你插话的份!”一破抬手隔空点了那人的穴道,心里也着实惊讶,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的小地方还能看到长的足以和公子相媲美的人物。
那如谪仙般的人连瞅都没瞅刚被封住穴道的官兵,面向兰轩又说道:“锦公子真是好雅兴,经过这兵荒马乱的地方也不怕附近虎头山的强盗来打劫。”
听了这话兰轩也只是微愣,随即面上就浮起一个笑,投下了一重爆炸弹,“有无名公子在,锦自是不怕。”确实,他们一点也不像行商的人,哪有行商的人还会带两个如花似玉的小丫鬟,更何况她穿的这么高调不是等着打劫吗?不过,她想公子靖一定不会让人把他的军饷给劫走了——
无名公子?原来眼前这个如玉的男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无名公子!
无名的眼里闪过疑惑,他直直的望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解释。锦兰轩对无名的视线不以为意,依旧笑着,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在这荒郊野岭的小地方能看到圣人无名。
“锦公子,真是聪明绝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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