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郭嬷嬷的神情,仿佛是有些旁的想法,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也懂了她的意思,一迭声的叫,“快宣太医——”
今日羽汀请来的是吕太医,见是他来,在座众人,便也都皇后究竟作何想,蓓蓓喝了些梅子酒,已经好了许多,斜倚在座上,菱河忙着给她顺胸脯,吕太医跪着诊了左手,不发一言,又诊了右手,才起身跪倒在殿中,“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史美人是有喜了,已经一月有余。”
“真的吗?”蓓蓓即刻跳起来,“我是有喜了?”
迎上霏微慎怪的目光,才知道失礼,忙着又坐回去,欢喜的看着辛夷众人,悄声道,“姐姐,我也有喜了。”
“知道了,人们可都听见了。”霏微不悦,“娘娘还在这儿,你还是仔细些。”
“史美人有喜,是这后宫的大喜,不单单是她欢喜,本宫和这六宫姐妹,可也是欢喜的。”皇后笑着知会孟公公,“去肱景殿告知陛下,叫陛下也欢喜着。”
“是,奴才领旨。”孟公公起身出去,皇后叫贺喜的众人起身,“史美人既然有孕,依着宫规,案例应当晋位为贵人,今日仓促,晋位之礼便在三日后,妹妹看着可好?”
“嫔妾谢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蓓蓓跪倒在地,扬起脑袋来,“那嫔妾是不是可以日日都用红枣蛤蜊汤了?”
皇后愣在当场,不知为何有此一问,辛夷却笑出声来,“娘娘,这是苏太医为嫔妾开的安胎的药膳,史妹妹来翊锦宫是尝过的,许是滋味不错,她现在惦记着呢。”
不论方才听了有孕晋位消息的众人心里作何打算,此刻却无不是陪着笑脸,皇后更是觉得蓓蓓可爱,“便是没有身孕,想吃什么不行的?现下吃东西反而要留心,那些发寒发冷有伤胎气的东西是断断不可用了,往后司膳局有专门的医女会看着,吕太医也在,他也会留心的。”
皇后这样讲,便是将吕太医指给蓓蓓安胎了,他可是妇科千金的圣手,众人心里都是羡慕,有个孩子,就得了这样多的好处。
“是,臣自然用心。”吕太医躬身拜倒,“史贵人身子看着尚好,臣方才留心诊脉,却发现其实内里肝火心火皆旺,必然常有火气燥旺,且常难安多梦,神思烦扰,都不利安胎,臣自然会小心侍奉的。”
“这却叫本宫质疑吕太医的医术了,这六宫之中谁人不知咱们史妹妹是最吃的好睡得好的人啊?心火肝火旺盛本宫权且当她不忌嘴了,可是什么火气燥旺,难安多梦,若是史妹妹是这样,这后宫还有谁是真的睡得好的呢?”韦妃掩嘴轻笑,“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皇后轻笑,却看着蓓蓓不语,这个丫头,怎么看,都不是藏着许多心事的人啊!
“许是这几日嫔妾因为身子不好连日不好睡,也难免火气大一些吧,吕太医看着可是?”蓓蓓见人人都看着她,忙着掩饰,“菱河,我这几日,是不是暴躁了些?”
“小主睡不好,难免的。”菱河躬身一福,“看来吕太医瞧得也对。”
“不管怎么说,史妹妹的身子是交给吕太医了,可是不能有一点闪失。”皇后又一次叮嘱,“如今本宫同苏婕妤都在孕中,好在已经安稳,史妹妹这边却不能有半点闪失。”
“臣谨记。”吕太医躬身退下,皇后知道众人各怀心事,也就不愿多留,“姐妹们若没有旁的事情,也便都散了吧,本宫该去陛下那边,亲自贺喜才对。”
“臣妾等告退。”众人行礼退出来,霏微一刻不离的跟着蓓蓓,要亲自送她回宫去,辛夷也不好说什么,才出宫门,便有郁歌的手伸过来,“天晚了,姐姐同妹妹同行吧。”
“有劳姐姐,”辛夷浅笑,“正好妹妹那里做好了晚膳,姐姐也一道用些。”
“这却甚好。”郁歌浅笑,二人结伴,“妹妹以为今日,最欢喜的是谁?”
“自然是蓓蓓了,她有孕,可是无需日日跑来我这里,求着做个干娘了。”辛夷浅笑,“姐姐以为,不然还会是谁?”
“欢喜的是蓓蓓不假,可是这六宫因为这一个孩子,不知又要有多少波折。”郁歌冷笑一声,“可是最欢喜的,却该是妹妹吧。”
“我?”辛夷无辜傻笑,“我也只是为了蓓蓓欢喜罢了。”
“对付一个尚在腹中一月的胎儿,可是比这六七个月的胎儿容易的多,何况,那边蓓蓓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还那么的不谙世事。”郁歌轻笑,“有她在,会分去盯在翊锦宫大半的目光,可是不是?”
“姐姐冰雪聪明,洞察世事。”辛夷浅笑,仔细的扶着身子,“这个孩子,是我的性命,无论是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能分的我半点心意,蓓蓓有孕,六宫的眼睛自然盯在她身上,我便有足够的时间,安心待产,不出差错。”
郁歌看着她浅笑,“做娘的,自然该是这样的心。”
树影里有灯火闪过,这里离着霏微寝宫最近,想必是霏微送了蓓蓓已经回宫了,郁歌轻叹一声,“只巴望着穆美人,是真心照顾她。”
“她们是自幼的姐妹,难道还会忍心?”辛夷诧异,“便是除去这一层,蓓蓓有了孩儿,于她也是有利而无害的,想来,她是不会如此的吧?”
“那么妹妹以为,韦妃娘娘可会心疼这个孩子?”郁歌的指尖划过辛夷的小腹,“妹妹难道忘了,她是怎么对你的?”
“韦妃会对付我,还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