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康云袖激动拂脸,又吃痛抽回了手,“真的可以恢复如初?”
“自然。”
康云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看着辛夷的眼神甚至有了泪光,辛夷叫鸣晖过来,“要哥哥费心了,不过这些事情还是瞒着太医院的好,卢姐姐那边,我只会解释。”
“臣记下!”鸣晖躬身,辛夷要绿芜领他出去,“哥哥且在翊锦宫等着妹妹,妹妹即刻便回去的。”
“是。”鸣晖转身退去,辛夷不紧不慢整理衣裳,“姐姐有几句话要同妹妹讲,不知妹妹可愿听?”说着,神情示意身边宫女,康云袖知道她的意思,叫宫女们都退下,满目疮痍上,唯有她二人。
“你一定诧异我为什么会帮你,甚至,你从前那么欺负过我,可是在我心中,这宫里,只有咱俩是一样的人,”辛夷无奈笑笑,“可是妹妹从来自信,又怎么会觉得咱们是一样的人?”
她自顾自讲下去,“这宫中,无一不是名门望族,高官之后,可是我只是个医官之后,位份卑微,若不是生了这幅皮囊,恐怕连踏入这宫门都没机会,你呢?是一个商贾之女,就算富可敌国又怎么样?这些人可瞧的起?妹妹却是想叫人看重,越是张狂,却是被她们小瞧,今日之事,就已经很明白了,几个小黄门就拦的住的场面,为什么一堆人上去也没能拦住?为什么妹妹回了丽芙宫,连太医都请不动?妹妹的处境,我也算感同身受,所以才拼尽全力的帮你,只是你也知道,我人微言轻,又哪里能真的说上话?”
“姐姐做的,已经很好了,”康云袖暗暗抹泪,“入宫的时候,爹爹就说过,咱们家官位低微,你入宫辛苦,莫要被人小瞧了去,所以我便处处想要高人一等,可是,却从来被她们欺负。”
“傻妹妹,”辛夷牵起她的手,“伤口还没好,可千万不要哭了,其实,也该感谢你受这委屈,好歹能看清自己几斤几两重不是?好歹,咱们能好好的把话说开不是?”
“嗯,”康云袖用手抹去眼泪,重重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辛夷一脸宠溺,“以后有事,不要一个人冒冒失失的,若你是陛下,可会喜欢一个言语不羁,到处招摇的女人?你看看卢贵人,看看史美人,旁的不提,便是我,也不敢这样的。”
“妹妹受教,”她含泪点头,“以后若有事,一定同姐姐商议,姐姐到时候,可不要嫌我烦。”
“怎么会?”辛夷轻笑,“好好养着伤口,姐姐今日安胎药还没来得及用,还要赶着回去,你好好收拾收拾,毁了陛下的赏赐,可是大罪。”
康云袖温顺福身送她出门去,绿芜看着康云袖眼中的泪花,惊诧不已,“这女人原来也会感动的啊?”
“是人便有感情,有感情便会感动,不过,看咱们拿什么来换了。”辛夷冷笑,她浅薄张扬,给点阳光就灿烂,没什么脑子,最适合做出头鸟了。
清茶一盏,小几一副,若是白衣青衫的男子,该是多么美好的一幕,可惜,那双手,终究染上了污垢,辛夷平复心情入殿去,“哥哥恐怕等急了,看她可怜,多聊了几句。”
“不急,臣只是担心,婕妤挺着身子熬不住。”鸣晖关切的望着辛夷,“许久未见,你还好吗?”
“我不就在哥哥眼前?”辛夷支起双手,“哥哥看看,觉得好不好?”
鸣晖傻笑,“这样就好,你好好的就好。”
“不过哥哥,妹妹有一事相求,不知哥哥可愿意帮忙?”辛夷笑着,眼角,又不自觉的勾起精光,而鸣晖,最怕她这幅样子,每每此时,她就会有叫人不能抵挡的计谋,也有叫人不能抵挡的魅力。
“你又要做什么?”
“哥哥是不是真的能治好康贵人的伤?”
“这是自然。”
“那么,”辛夷笑笑,“能不能治到看起来很好的程度!”
“看起来很好?”鸣晖不解,“那是什么样子?”
“就是,用着你的药的时候,会好端端的,可是一旦停了,便会裸出丑陋的疤痕来,可不可能,是这样的痊愈?”
“辛夷,”鸣晖蹙眉,“你怎么又要这样?既然如此,有何必叫我来给她治?”
“哥哥可知,她当日是怎么欺辱我的?”辛夷哭求,“她这样的人,难保不会有一天反咬我一口,我不能不留着后招,你也看到了,她有多么在乎她的容貌,只要哥哥略动些手脚,只有哥哥的药膏能维持她的容颜,她就一定会乖乖听话的,再者说,哥哥只是告诉她,每日要用你的药膏匀面,就可以要她肌肤吹弹可破,美艳动人,这有何难?如果她一辈子不伤害我,那么,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件事啊!”
“哥哥,难道现在,连你也不愿帮我?”
鸣晖紧紧合上眼睑,不为所动,辛夷冷笑一声,“罢了,哥哥圣洁,唯有我是一双毒手,唯有我是叫人唾弃的女人,后宫求生的辛苦,哥哥又怎能体会?还能有谁体会?”
“辛夷,你知道的,我只是......”鸣晖含泪睁开双眼,“我只是不忍你机关算尽,不忍你变成那样的人!”
“哥哥难道还是不懂,我不得不成为那样的人,处心积虑,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孩子,为了整个苏家。”
“我懂,我懂!”鸣晖起身,“我会照你的话去做,你尽管放心,不过,我用的药,不会伤及她的性命。”
“自然不能伤及性命。”辛夷含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