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好友如此模样,章岑雪更是害怕得快要哭出来了,声音颤抖:“阿含,我真的不是故意!怎么办啊!啊?要不找人?对!我们快去找人来救吧?”
说完,章岑雪就想跑去喊人,梁含又一把抓住她,手指甲用力隔着衣料直直嵌进皮肤,怒斥道:“找人?你是傻子吗?啊?!你想死可你也别拉着我死啊!”
说完,梁含狠狠甩开她的手,闭上眼来回走动,没过多久她就站定回过来头盯着章岑雪,眼神冰凉。
“现在,跟我立刻回峰!加快几步,我们往这边来的时候都是避开人的。”
“可,可是。”
“没有可是,快点,说不定还能赶在一些人前面回去呢!”越说越觉得是这样,接着粱含不给章岑雪继续说话的机会,一把扯过就往属峰跑去。
“啊!!!”坚硬的石粒、抓不住的石块刺啦刮擦的折磨李堇荁,慌张不已的她双手胡乱抓攀,视线缭绕混乱找不到任何停顿支点,许是老天爷不沉默了,就在她绝望着即将冲出陡坡的时候,竟然看到了有一根不知道挂什么东西的木棍。
李堇荁如看到希望一般,扑腾着转动的身体往那根木棍冲去,满是血皮的双手堪堪抓住那根木棍的尾部。
“啊~~”
“啊~~”
滚烫的火热烧着李堇荁的手,她尖叫着想要撒手,可脚下的索命虚空让她又如同绝命挣扎似得往上抓。
与此同时,另一道尖叫声的主人,终于从烤鸡要被抢的愤怒与血皮双手惊现的恐怖中反应过来,利落的抓起棍子往后拉,同时伸腰将那双手的主人一把给拉上洞中。
终于得救了的李堇荁喘着大气跪趴在地上,眼泪鼻涕横流,害怕、惊恐还在心中喧嚣不停,身体如抖筛般发颤。这时,一只手贴在了她的背上,柔柔轻抚着。
不知多久之后,李堇荁才缓了些神回来,只是身体还疲软得很使不上劲。救她的人见状,便把她扶起坐好,轻轻将她的双手托起。
蓝色微光泛起,一股小水波清去了手上污尘,紧接着几丝绿雾慢慢缠绕上刮了层皮的伤处,止住冒出的血珠,渐渐的伤口结上了疤。
而终于平息下来的李堇荁也看到了这一神奇之变,她把手举到眼前满脸惊奇地用指甲去抠疤,而那还带一丝血红的疤皮也随即轻轻飘落。
“诶,嘿嘿...好了!”两只手反复摸着新长的粉肉,李堇荁张着嘴惊叹连连。
“又哭又笑的,真傻。”旁边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了擦伤的脸上。
“呀!”被戳的擦伤上还带有淤青,李堇荁被刺得反应一大,后脑勺狠狠撞了一把山壁,疼得是她眼泪都在打转。
“哈哈,你个憨包。”一团凉凉软软的东西突然贴上伤口处,李堇荁眨掉眼角上挂着的泪珠看向面前的人。
乌密的剑眉下是璨烂星目,一丝不苟的束发配得一身暗金边纹藏蓝袍,端的是英姿飒爽。若不是那爽朗声线中还透露着女态的清音,李堇荁怕是要将她误认为男子了。
“多谢这位姐姐。”李堇荁看清面前人相貌之后,竟是羞涩了一下。
蓝袍女子打量了下李堇荁,被她那明显的羞涩逗了笑,道:“嘿,你看着真够憨的,你是哪峰的?”女子虽然谈话随和但是沉稳的气息却萦绕其中,李堇荁不自觉的伸正身子,颇为拘谨。
“我是坤元峰的记名弟子,我叫李堇荁。”
“哦,记名弟子啊。”蓝袍女子侧头想了下,随即继续烤她的美食,边烤边道:“我是镇艮峰的,论辈分是你师姐,至于何名嘛,”蓝袍女子笑了笑,将手中烤鸡利索的转动一圈:“你可以叫我老板娘,平常人都这么叫我,哈哈!”
李堇荁听罢,也不多问,顺从的点头:“好的,老板娘!”叫了一声还颇为娇羞的笑了笑,面对这般潇洒的女子,竟有些与男人相处的尴尬意味。
老板娘看着她这样,回笑后也没多说什么,一时间俩人都沉默了起来。
李堇荁也不是个主动的性子,摸摸已经不怎么疼的脸后,就低下头定定地盯着那烤得金黄流油的鸡。入门的这些日子里她吃的皆是素食,这透着满满香味的肉食着实诱人。
也是看久了,李堇荁的口水多了起来,她忍不住吸溜了一下。这一吸可好了,不仅声响极大,而且不大不小的山洞里还把她的动静给好好的放大。
李堇荁懊恼的捂住嘴扭过头去,满脸羞臊。而老板娘却大笑了开来:“行啦行啦,就快好了。”语气颇有哄孩子的味道。
她马上转过头来对上老板娘,情态又是纠结不语又是想张口解释,老板娘也好整以暇的等着,而这俩人对视久了。
“噗嗤,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两个人笑着笑着,停下来看下对方,又哈哈对笑起来。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知道俩人都笑得脸颊发抽了才缓缓停下。
“你怎么那么憨包?”
“憨包是什么?”
“憨包就是你很乖的意思。”
李堇荁瞪眼:“我觉得不像。”而老板娘笑得狡黠:“真的,信我!”
“不信!”“我跟你说...”
这一场莫名其妙的对笑打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话匣子,李堇荁嘴巴笨,而新认识的老板娘却挺喜欢逗她的。一来二去的,两人之间倒也卸去了之前残留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