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伯家出来赵小满就送松开扶着她爹的手。

“四妹你走慢点。”后面赵小麦看四妹出门就背着背篓快步往家走有点着急。

大雪地里，她扶着王四娘走的很艰难，还要安慰她一直不停抽噎的娘，赵小麦一个人应付不来

“娘，你别哭了。”赵小麦对于她娘的性子太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无法不管。

本来看四妹还挺细心的安慰爹娘以为她气消了，没想到还是个倔驴，出来二伯家没外人了就使小脾气。

“我来扶着你娘，你去看看四丫头。”赵三牛这会到是心里有数，知道小女儿是生气他之前不维护她。

但是她一个小孩子哪里懂，他这个当爹的难做呢。

赵小满急匆匆的往家走，生怕自己再晚点走，会忍不住冲着爹娘发气。

“你们别管我我去山脚下走走。”赵小满听到后面跟来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三姐。

赵小麦听她这么一说也不好跟过去，只好目送她走远。

一个人背着背篓在西祁山转悠了两个多时辰，背着一背篓十几条鱼，赵小满才下山回家。

果然转移注意力是有用的，不然回到家憋屈的她估计会吵架。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一两点了。

还没拍打完身上的雪水，赵小满就感到自己裤腿被软团子给保住了。

果然低头一看灰扑扑的赵来福，眨巴着两个大眼睛，冲着她嗷嗷叫。

还好没长大，不然这叫声能吓懵村里人家。

“吃货。”看着它着急的样子还不听流口水，赵小满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是闻到鱼腥味才过来迎接他的。

“去哪了，晌午饭都不回来吃，爹都要去山里找你了。”赵小麦接过她提着着的东西念叨她。

“怕什么，我又不是软包子，谁能欺负我。”赵小满毫不在意的说道。

拍拍赵来福的头：“来福我告诉你，你以后可不能傻乎乎的没脾气，不然谁都能欺负你。”

说完赵小满就觉得气氛有点古怪，扭头一看王四娘和赵三牛两人正尴尬的现在灶屋门口看着她。

那神情像是有点生气又有点无奈，赵小满知道他们估计听到她刚刚的话，以为她说的是暗指他们当爹娘的太没用了。

王四娘本来就红肿的眼神又开始掉眼泪了：“我知道你嫌弃我这个当娘的没用，可你不能说你爹啊。”

赵小满头疼，看着她爹赵三牛也跟着像是更驼背一样弯下脊梁。

“三姐你把鱼收拾下，给我弄点吃的，我有话跟爹娘说。”赵小满放下背篓叹了一口气。

转身跟着爹娘走进屋内，本来做好心里准备被大姐嘲讽挖苦几句的，发现大姐二姐都不在家。

火炉边上只有大弟小弟两人围在一起睡着了。

“爹娘，今天咱们好好聊聊。”赵小满哈了一口气，坐在赵三牛脚边的小板凳上，伸手进篾框里烤烤手暖和下。

“说什么，说你这当女儿的看不起爹娘？”王四娘像是认定了赵小满不待见她一样，说话毫不客气。

“爹，你呢，也这么觉得么？”赵小满扭头问她爹。

赵三牛动动嘴没说，而是声音有些迟疑倦怠的说了句。

“也是，我和你娘都没什么用，家里这个冬天都靠你了，你让我说啥。”

赵小满看她爹这么消极的样子一时反而无法反驳什么。

屋子内沉默了一会，只能听到王四娘抽抽噎噎的哭声。

赵小满烤了一会觉得手脚都暖和松快了点，慢慢抬起头，一字一句的说话了

“爹娘，说实话，我确实觉得你和娘太软弱了。”

这话一说，王四娘的眼神像是利剑一样像她射来，恨不得伸手打她几。

王四娘指着赵小满的鼻子，想说句儿不嫌母丑，还没说就被赵三牛拦住了。

“你说。”到是她爹比较冷静，耐心继续问道。

“但是我从来不觉得你和我娘没用！”赵小满决定今天给她爹娘上上思想鼓励教育课，让她们能以后面对事情时候稍微硬气点。

“软弱跟没用是两个意思。”赵小满说道。

如果赵三牛夫妻没用的话，他们能养活六个子女好好的活到现在么。

如果他们没用的话，能在被赶出家门后还能建立一个家庭生儿育女么。

赵小满从不认为她这辈子爹娘没用，如果说有不满的话，是更多的对他们软弱的性格，对命运不公做出来的屈服妥协感到不满。

“爹娘，这是我认为的有对你和娘唯一的不满，从来不是没用，在我眼里你们已经非常伟大厉害了。你把我们姐妹养大活下来就是你们有能力的证据。”赵小满解释说。

“但是我想说的是你们太软弱了，就像是今天在二伯家。

我们没欠他们家的任何东西，没做错任何事情，你们都脊梁弯曲的去那么求他们干什么。

你们不比他们差什么，说到教养比起来，我们姐妹比几个堂哥要更懂事，你看看赵有粮那才叫没教养。

爹娘你们自己说说，两家的孩子谁家的更懂事，更懂孝道？”

“你们心里也有数吧，二伯年纪那么大还在地里种地，几个堂兄谁去主动帮忙过？

都躲在镇上玩，也不会回家帮忙，就算是这冬日了也不着家。赵有粮都要说媳妇了，还每天跟着村里二流子混日子，他是孝顺懂事的儿子么？”

“你们再看看我们姐妹，爹你下地了三姐就跟着帮忙，二姐也会去。娘有事了，我们也会跟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