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韵说，“我走前鱼慧心曾说过，圣城与外界之人不同，他们的祖先以为轮回是一种苦楚，有仙人便赐于了他们仙药，说是遂古之初，那时候众生皆是如此。春来冬去，来如朝华，逝如晨露，无牵无挂。原本鱼慧心是想我哥哥和嫂子成为圣城的人的，给了两份圣水，我在周后的身躯之中，喝了那份圣水，从此便能……”

云赟叹口气，“值得吗？原本你可以换个身体的。”

“不要，我就喜欢小周后。”云韵倔强地说。

程琳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说，“小妹，不要老是这么任性，当心吴哲都不要你了！”

我倒是隐隐有些知道程琳为何总是把我和云扯到一起，或许这样慢慢大家习以为常，便接纳了这种设定。

“哎，对了。”我突然想起了以前交代的一件事，转向莫莫问道，“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下面是什么？”

莫莫便有些张口发愣，“嗯，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雁，宿鸟对民虫。三尺剑，六钧弓，六钧弓……”

“岭北对江东！”云韵提示道。

“岭北对江东。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莫莫说完对我撒娇道，“哥哥，还不错吧！”

我刚想夸她几句，我离开的这些日子还算努力学了，就听见云韵重重的哼了一声。

云韵笑骂，“不错什么啊！笨死了，都会了，就你不会。”

“哪有！”莫莫委屈的说。

见莫莫不认账，云韵脸一沉，“池中濯足水，北外打头风。”

只听云赟和程琳一起念道，“梁帝讲经同泰寺，汉皇置酒未央宫。”

云赟叹着气对我说，“吴哲你走之后可算好了！云韵每天教声律启蒙的第一章，来来回回读了一星期，每天天刚亮外面就是‘颜巷陋，阮途穷，冀北对辽东’，听得都要吐了，师父原本还赞赏有加，后来实在受不了都出去住了都。”

听见一行人都在告自己的状，莫莫很委屈的扑在我怀里，“哥哥，他们欺负我。你不在的时候，每天都让我背东西，莫莫好想你。”

“该！”我笑道，“你得亏没在我手里，不然早就哭天抢地了。”

莫莫头埋得更深了，嘤嘤的撒娇。

“真是难为你们了！”我对云韵说，当初虽然不是随口一说，但却没有想到云韵真的如此教导。

云韵笑笑，“其实莫莫还好。只是越是逼她，她越不好好学，气坏我了。好在我哥哥有经验，先是让莫莫背诵，每背诵一首便喝一口雪碧，她就开始认真背了，接着就是我拉着她看电视剧，看念奴娇，看白娘子传奇，小丫头自然眼都放光了。只要让她背一千字，看一集电视，她学的还是蛮快的。”

程琳在后面搂住云韵说，“岂止是莫莫啊！小妹也是诗词歌赋学了不少吧，别的不说，《西厢记》是倒背如流了吧！”

“哦！”我听后颇为诧异，“碧云天，黄花地……”

云韵接着说，“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暖融融的玉培……”

“白泠泠似水，多半是相思泪。眼面前茶饭怕不待要吃，恨塞满愁肠胃。蜗角虚名，蝇头微利，拆鸳鸯在两下里。一个这壁，一个那壁，一递一声长吁气。”

莫莫突然探出头来，笑道，“我知道的，云韵姐想起哥哥的时候经常念的——‘霎时间杯盘狼籍，车儿投东，马儿向西，两意徘徊，落日山横翠。知他今宵宿在那里？在梦也难寻觅’。”

我听后心中颇为感动，不觉得想起李欣最喜欢的那首歌，“佳偶共连理，共对是多么美。你的心是嬉戏，不解这道理。漂浮变心的你，茫然话说别离。情人匆匆远走为了谁，谁令你牵记。”

我突然明白李欣为何那么喜欢这首歌了，也许当她某一日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正在思念着一个人，心有所感，从此每当再听到这首歌，往日的那种思念之情也随着歌声重现。不敢奢求李欣想的是我，想来，我也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吧！

云赟说，“妹妹有了身体之后，记性倒是好了许多。”

云韵微笑，“或许小周后就是聪明伶俐，所以我有了这个身子，感觉自己思维也敏捷了很多。”说着转向我，“呐，以后你看过的，我都会看，看到时候你还能不能再欺负我。”

听得云韵如此挑衅，我笑言。“秋兰兮麋芜，罗生兮堂下。”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最喜欢的少司命。”莫莫听后起来摆着姿势，那种盈盈之姿，到颇有些少司命的神韵。

云韵嘴一嘟，“不算不算，动画里的大招台词也拿出来。”

我笑笑，“说你读的少吧！那是楚辞里的，绿叶兮素枝，芳菲菲兮袭予。夫人自有兮美子，荪何以兮愁苦。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茎。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

我一旦念诵道自己喜欢的章节，便喜欢一口气读完，当下笑着对莫莫说，“莫莫，要做一个资深的动画迷，可不能听听就算了，也要翻开楚辞，看看里面的《少司命》如何，《大司命》如何。”

见云韵颇有些气鼓鼓的看着我，我竟然隐隐有些快感。

“好了，明天还要赶路！”云赟说。

我当下知趣的站起来，“莫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