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还打呼啊!”云韵趴在旁边笑道,“以前还没发现你有这毛病,还流口水,口水三千丈,看来做的春梦了无痕啊!”
我连忙擦嘴,这才发现什么都没有,“大呼,没有吧!”
“还说没有,下次没你录下来!”云韵恨恨的说。
“哈哈,清风也是太累了,想来平常不是这样的。”师父笑着站起来,然后给了我一个罐子,“给她背后抹一抹。”
我低头闻了闻,满满的醋味,自小跟山西临近,吃的都是山西老陈醋,最爱的是陈醋配大骨头汤,当下笑道,“好久没闻过这么浓的醋了。”
手中沾了些之后,往云韵的背上抹去。云韵背上数个圆印,都是拔火罐留下的瘀痕,在上面摸过陈醋,一边纳闷的问,“师父,为嘛要摸醋啊!”
“我师父这么说的。”师父在旁说。
“你要是早点醒就好了,之前师父拔完火罐之后还用针扎了我后背,那些淤血流了很多,师父用酒抹的时候,我的背后蛰的要死,你都不陪我说说话的。”云韵在旁抱怨说。
“那是陈年的汾酒,我都没舍得喝多少。”师父也抱屈说,“汾酒可是古时候的杏花村酒,我可是清明的时候才舍得喝几盅,你赔!”
我愣了好一会儿,“好的师父,我马上让人给你买个几箱。”
师父摇头道,“那可是森儿这小子拜师的时候带来的,都多少年了,市面上哪里买的到。”
“那,女儿红酒可以吗?”我试探着问道。
“也行,起码的十六年的。”
我心中大喜,连忙打开手机,9%的电量报警,连忙官网中找到之前卖女儿红酒的,见到其中有陈年女儿红的卖品,四十年以上的有价无市,三十年的都在十万以上,十六年的只有五千多,便买了十瓶,对师父说,“这个假一赔十,我赔您十瓶女儿红。”
师父忙道,“女儿红可不能是假的。”
“我省得!”我见有一个未接来电,连打了十几次,一时茫然。不过暂时没空理,便打开官网,给云韵、莫莫每人预定了五瓶女儿红,一个赠语上写道“吾妻手植”,一个写道“爱莫相知”。
云韵累了很久,这才睡下。我去再回味之前做的美梦,我好久没做过像样的梦了,心中有些感慨,思绪万千,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
师父见我始终睡不去,便让我跟他一起在抄写书籍。
师父拿出是一本《论语》,给我的是一本《南华经》,开篇便是《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都是我背的不能再熟悉的东西,抄写到“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夏朝也不过是公元前两千年的事情,至如今,大椿的春天还没有过呢!
不觉得想起蟠桃宴上,蟠桃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人参果更是了不得,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得吃。似这万年,只结得三十个果子,果子的模样,就如三朝未满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兼备。人若有缘得那果子闻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
便随口问道,“师父,半部《论语》治天下,你看了这么长,看出了什么了吗?”
“有朋至远方来,不亦说乎!”师父说,“我见你来,想的便是这句话。春天沐风来时,想的是,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我心中一动,若有所悟,突然间想起前途未卜,不知该去何方,不知我为何总是碰见如此多的事,不得清闲。
我叹道,“师父,你能替我算算命吗?难道是我前世作恶多端,今番还要受苦难,多灾多难。”
师父笑笑,“算命,我看你也能算,不如你自己给自己算算。”
我楞了楞,叹道,“有人对我说,口气比志气还大,不知道算不算。”
“那不如我写一个字!”师傅说着,在纸上写了“论”字,“你就以这个字,算算你的前途吧!”
“论!”我沉吟良久,忽道,“谈论,空谈误国。论字左边是言字旁,若是改为车,便是轮。传说黄帝发明了车,有车轮才有车,人可以走十几里,有了车可以走上百里千里,而且轮圆滑处世,遇到过不去的便翻过去,真不错。”
师父微微一笑,“日有所思,心有所感,你想来想去,还是想要去远方,那就去做吧!”
抄写与背诵不同,颇为耗费精力,写完《齐物论》,我已经坐的烦了,便到屋外去散散心。
仓皇二十八年,又该怎么去数。孔子十五志于学,三十而立,七十从心所欲,如今我二十八岁了,该是如何。
我倒推自己的往事,却发现从随云赟做事,到如今已经一年了,这一年来,我的人生太丰富了。我见识到了很多,神仙、地狱、妖魔、鬼怪,如今回思起来,在家的那段岁月最让我难以忘怀,我曾经以为那是我过的最开心的日子。
不到最后,永远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谁,喜欢什么。
曾经,我也以为李欣是我一生的挚爱,如今,我却想,一生的挚爱只会是云韵,李欣只是我觉得愧疚,不能忘怀的人。
曾经,我也以为,有崔志杰、石文飞、金鹏这些朋友,一辈子也就够了。如今转了一圈,最好的朋友还是云赟。
我曾经跟云赟说,最讨厌的莫过于别人说的,总是螺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