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因为小僧当晚并不在方丈院就寝。小僧那晚因为要与几位师兄师弟誊抄佛经,傍晚为方丈添了炭火,在院中撒了盐,扫了雪,便离开了。彻夜都在翻经阁之中,清晨回来服侍方丈起身,就发现方丈出事了。”
“为何彻夜誊抄佛经?”沈绥疑惑。
“……”圆惠不答话了,目光畏缩,看向妙印。妙印叹了一声,道:
“原本,为了水陆法会,吾等忙碌两个月,挑选了几册新翻经书誊抄,是预备赠送给参加法会的来客们的。但是就在事发前两天,这批誊抄好的经书不翼而飞了。无奈之下,只得每日每夜指派僧人轮番去补救,希望能赶上法会。看管这批经书的人是圆惠,他责任最大,因而几乎每日都会去誊抄经书。”
经书被盗?又是一条新的线索,沈绥暗自沉吟,一时不再发问。
接着,她又在书架、书案等位置仔细检查了一番,似乎并未再搜寻出新的线索。于是迈步来到了禅房北侧,看着供案上翻倒的木刻佛像,她锁紧了眉头。
“是的,一般吾等都是向内拉开。”妙印答道。
“这券门平日里都落锁吗?”沈绥托起券门门闩上的锁,问道。
“自然是落锁的,塔内佛宝珍贵,经不住风吹日晒,平日里券门都是闭着的。也就只有清扫透气时,才会打开。”
“案发那日也是这般锁着的吗?”沈绥再问。
“这些日大雪不止,全塔上下的券门就未曾打开过,是怕潮寒会伤了佛经佛宝。”妙印道。
“钥匙也都是您在保管吗?”
“正是贫僧在保管。”妙印点头道。
沈绥沉吟了片刻,又仔细看了看门闩门锁,看并无任何撬过的痕迹,不由锁紧了眉头,似是被什么事所困扰,一时难以想明白。
一旁的慕容辅终于把气给喘匀了,插嘴问道:
“一层的大门是锁着的,上面所有的券门也都是锁着的,这凶手是怎么带着善因法师上来的?难不成是从外面扛着人爬上去的?”
沈绥闻言,二话不说直接往回走,脚步匆匆竟是又下了楼,慕容辅吹胡子瞪眼,指着沈绥离去的方向,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这小子怎这般可恶,仗着自己年轻,却把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置于何地?真是目无尊长!当下也不跟着下去了,就站在十层上,一面揉着发酸的两条腿,一面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