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妈妈这样,自己也很害怕很后悔,在自己的房间里也跟着一直哭;一直到隔天早上妈妈拉着他去跟 樟叔 下跪认错。 樟叔 原本也知道小孩子就是这样,本来就是想要磨磨他的脾气;他知道 浩然 不是读书的料,最不希望的是他因为贪玩、没耐性,最后一事无成,看到他很真心认错了,也就原谅了他。
所以再怎幺激动,浩然 都不可能口出恶言去顶撞樟叔,他只是很眼睛瞪得很大、涨红了脸、激动地又点了点头 –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 啊川 告白,如果 樟叔 不喜欢,那也只好…… 也只好…… 。
他没有想下去,樟叔 也是从小就认识 啊川、他明明就也喜欢啊川的、还说过叫自己要听啊川的话、还叫啊川要照顾自己之类的……
「跟他?」 樟叔 继续追问。 浩然点头。
「你…… 你喜欢这样?」
浩然 只觉得自己说实话有什幺错,他又点头,然后抬头看着樟叔。
「你…… 你自己决定,真的要跟他……跟他做这种事,以后就不要再来拳馆!」
「为什幺!」
浩然 忿忿地站了起来,他有好多的不满和困惑想要说,但这一时间却什幺点不出口,只是用力瞪着樟叔。
「嗯……?」樟叔很有威严的怒视着他,浩然 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激动到,不自觉地把拳头给握紧了。
他赶紧又跪回地上,垂着头认错、却又很想抬起头抗辩、却又不準自己这样没礼貌地敌视樟叔; 少年只觉得自己的头被向上、向下 两股力量推挤着动弹不得,他又急、又不甘心,都快要哭出来了……。
「为什幺? 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是做人做事的天理正道。 为什幺…… 你们两个喜欢跟男人相干,拳馆里全都是男人,那不是全给你们两个看光光? 蛤?
十几年了,人家把你当兄弟,蛤,结果被你们骗了十几年;你自己说,你这样对的得、昭哥他们,从小看你到到,小刀、阿灰、阿昭,平常对你好不好,你自己说……你自己说啊,你这样对吗?
还有那些新来的细汉(少年)的,他们会怎幺想? 蛤? 那厅里那些神明嘛咙是查甫神,祂们甘会接受?」
浩然 被 樟叔 这幺一路训诉,也不知道该说什幺;他也是被樟叔教大的,如果不是小对同性恋有排斥,也不会一直抗拒去面对自己和 啊川 的感情。 樟叔说的话里有一些,甚至 浩然 自己都觉得有点道理、觉得自己对不起 樟叔 和拳馆里的其他人;但是真心是一但自己知道了,就不可能当作不知道的,他是决心要和 啊川 相爱,如果这里边真的有什幺过错的话,那他也只好承担起来。
「你决定好了吗?」樟叔质问道。
浩然知道,自己如果要开口,那一定是选择要和 啊川 在一起;但是他一但这幺说,就等于是要和樟叔与拳馆断绝关係,这点他怎样也做不到、开不了口。 樟叔看他的神情,也算是猜中了他的心意:
「你不肯说没关係,我问你,你还是要爱男人对吗?」
浩然 把头勉强地低了一下,以代表点头默认之意。
「唉……」 樟叔 叹了口气、拍拍浩然的肩膀:「既然这样,你如果不想被逐出拳馆,那馆里面老一辈留下来的规矩,你要接受拳馆里的人给你的处罚。」
浩然 被拍了拍肩头,樟叔的手依然那幺温暖,他抬头看了看目光泛泪的樟叔,突然有一股冲动,几乎就要倒在他怀里痛哭认错了;但为了和 啊川 在一起,他忍住了,有什幺处罚,就来吧,也都是自己应得的……。
这时候,从外面陆续走进了二十多名男子,从粗壮到精瘦、从中年到和浩然差不多十八九岁的都有;他们都是拳馆里 樟叔 的徒弟,多半是 浩然 从小就认识、陪着他长大的。
他们拳馆就这幺一个大厅,连更衣室什幺的也没有,中间擂台,旁边就一些重训器材、沙包和空地,角落有一张办公桌和登记训练进度的看板,再来就是门口附近的这张石製茶几、一大张石製矮桌 和 两条长长的白色石凳 – 这都是原本庙前的,被人合力搬了进来。
浩然 进来的时候,拳馆里除了 樟叔 什幺人也没有,这拳馆也没地方可以躲人;所以他想,现在进来的这些「哥哥」们,大概本来都是先聚集在庙前,或挤在庙厅里,可能是听到馆里边讲话的声音,知道差不多时候了,于是一同进来的吧……。
「我在十二三岁的时候,我的一个小师叔,也是被我师公抓到他跟别的男人相干,三四十岁的人了,还这样…… 当时拳馆里大家都嚷嚷着要把他赶出去,但是他一直求情;他是师公最小的徒弟、师公也最喜欢他,就要他受惩罚、也是为了向别人证明自己没有动过歹念。」
樟叔 一边说着,在地上直直跪着的 浩然 同时听到身边那些哥哥们有些动静,然后有人走过来、蹲下来,拉起 浩然 的衣服下摆、把他的上衣向上脱去,跟着还要拉下他的裤子。
樟叔 发现 浩然 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哥哥们 – 尤其是当他发现其他人全都脱个精光之后;他开口继续说明:
「和那位师叔一样,你们喜欢跟男人相干,却藏着秘密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