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死,我也要离开,公冶翊哲,我这一生绝不会再受你摆布!绝不要再被你困在这牢笼中!”温苏心掷地有声地道。
“牢笼中?”公冶翊哲蓦然连笑了几声,“你觉得是牢笼,朕却觉得无比幸福。三年了,朕每一次每靠近天璇宫一步,便觉得更幸福一分。却原来,于我是幸福,于你却是牢笼地狱。”
温苏心却只是凉薄地一笑,“你我之间,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又何必做出这般情深的模样?”
“这三年你屡屡夜半出宫,你以为朕不知道吗?朕由着你,放任你,才让你变得这样没有自知之明!”公冶翊哲嘴角上牵勾出危险的弧度,“今日,朕便要你知道,如果朕说不,那么,你做不了任何事!”
说着,公冶翊哲冷冷地高呼:“来人!”
随着他这一声高呼,不一会,寝宫的门和窗户都同时齐齐地被打开了。
外面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所有人弓箭都拉得很满,齐齐对准了温苏心和温徽寒。
而门外一个人正缓步走过来,他一身铠甲,英气勃勃。只是依旧还是那年那个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的少年,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依旧便是沉默时,也让人觉着携了三分绵长的情意。
“二哥……”温苏心低低呼出了声,语气便泄露出心虚。
瑞孙怀靖,如今的左右金吾卫大将军,负责守卫皇帝的安全。他携了精锐弓箭手备命救驾的,却不曾想到,会看到自己的妹妹和那个本应该死去的温家大公子手拉手的场面。
“我曾经问过你很多次,你说你早已经不喜欢他了,那么,现在,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瑞孙怀靖负手看着温苏心。
温苏心满眼都是无力,如今瑞孙轻蓝下落不明,她要如何向瑞孙家交代?
公冶昭如今也需要瑞孙家的扶持,没有了她的公冶昭,只剩下瑞孙家了,她不得不自私一次。
“有些事我一时解释不清楚……”
“没关系,一个时辰解释不清楚,我便给你两个时辰,两个时辰解释不清楚,我便给你三个时辰,我有的是时间。”
温苏心噙了泪花,无力地唤了一声:“二哥!”
瑞孙怀靖却是眉眼都笑开了,“我已经惯着你太多次了,才把你惯成今日这个样子,目无君主,胡作非为。”
“二哥,这一次放我们走,我求你!这一次就这一次了!”温苏心哀求地道。
她是绝对不能让温徽寒死在这的,也不能让温徽寒害怕的人找到她,所以她必须要带温徽寒回冥狱。
“你求我也没用的,瑞孙家有瑞孙家的底线,即使你是我的妹妹,也不能超越这个底线。”
良久后,温苏心提起裙裾,对着公冶翊哲缓缓跪了下去,深深叩拜在地,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求皇上放我们一条生路!”
公冶翊哲只觉得脚下一阵虚软,整个人如遭重击,脸色一下子苍白得可怕,却忽地笑了,“朕册后纳妃,你没有求朕不要,朕,带走昭儿,你没求朕不要,朕三年不来天璇宫,你连一句服软的话都不懒得说……今日,你却为了他要这样求朕……你可知道,朕的心也是心,朕也会伤心……”
“求皇上放过我们!”说着温苏心又是一个深深的叩拜。
而温徽寒站在一边,缱绻的目光柔柔地落在她身上,隐隐的还含有泪光。
那样的目光,是公冶翊哲无法接受的,他无法容忍自己爱的女人被一个男人这样看着,他也无法容忍他爱的女人为了一个爱她的男人这样放弃自尊。
她那样高傲,能花三年时间和他赌气,也不肯跟他低头,却为了这个爱她的男人竟然对他下跪!
公冶翊哲长长舒出一口气,惨笑不已,“朕从前说恨你,都是假的,但今日,朕恨你!朕绝不会让你们有好下场的!”
同时,他手里的剑就送了出去,去如游龙般流畅,只是却是狠厉的杀招。
温徽寒立时握剑迎战。
闻人云素立时心一紧,冥狱的狱主,当年可是十殿阎君十八地狱狱君成日陪着他喂招练出来的,绝对高手中的高手,公冶翊哲的武功绝对不可能应付得了他。
所以,闻人云素一看,立时提气纵身一跃,将手里的琵琶朝温徽寒用力砸了过去。
温徽寒抬剑就是一挥,他的剑削铁如泥,看在琵琶上,琵琶顷刻便一断为二,再重重砸在地上,发出轰响声。
同时,闻人云素抽出腰间的软剑,已经刺向了温徽寒。
霜色长裙的女子,翩翩然飞跃而来,像极了仙宫姑射神人的翩然起舞,有说不出的美感。但她手里却是出的杀招,果断而快速,只为杀人的招数。
瑞孙怀靖也纵身一跃,加入咯战局。
“二哥!不要!”温苏心大声呼喊,迅速爬了起来,就要冲进去。
但是没有一个人管她的呼喊,只听得一阵阵刀剑交错的声音,快得看不清楚的身影来来回回,看的人心惊。
在温苏心站起来的瞬间,公冶翊哲一个迈步,跨到她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让她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
“你放开我!”温苏心奋力挣扎着,但是怎么也挣脱不了。
公冶翊哲一手握着她的胳膊,目光却是冷冷地落在那混战的三人那。
“二哥……”温苏心声嘶力竭地喊着,“二哥……住手……温徽寒住手……闻人姑娘……”
在那样的混战中,闻人云素脑子却是极度清醒的。
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