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清河王看上的美人,清河王是一定要得到的,素来如此。只是清河王用了各种方法,但却得不到云水堂的任何一点消息,固若金汤,不留一点缝隙。
越是见不到,越是心痒难耐。
那人的一颦一笑都在眼前晃动,身边的美人都成了庸脂俗粉,见过那样的美人,才知道何谓绝色。
清河王几次想要闯入云水堂,都被拦住了,只是碍于他是王爷,是皇帝的叔叔,才大事化小小事化把他扔出去算了。后来清河王想尽办法套侍卫的话,还是始终没有机会。
于是有日,清河王找人将门口几个都给拿下了,硬是闯了进去。
云水堂一路无人,只有花木葱郁,传来阵阵植物清香来,清幽如世外桃源。
拐了个弯,看到那爬满藤蔓的墙上开满了白色的花朵,一朵一朵很细巧,但开成云霞一般的绚丽,十分漂亮。秋风送爽,吹得那些花瓣漫天飞扬。
清河王转眸,才看到隔着漫天的花海的屋檐下,他朝思暮想的少女依着藤椅闭着眼,白皙纤长的手搭在一本泛黄的书上。
满天花谢花飞里,她轻罗衣袖悠悠飘浮,缥缈如仙,堪比画中人。
名花倾国两相欢,佳人绝色世无双。
清河王踏步上前,一步步靠近,每靠近一分就觉得窒息一分。
感觉到有人靠近,那少女微微侧了侧脸。见到她脸颊晕红,发髻蓬松,正是海棠春睡花颜好,慵懒的神韵令人望而失魂。
她似醒未醒,呢喃地道:“几时了?”
“申时了。”清河王轻声应道。
只是听到陌生男子的声音,温苏心倏然睁开了眼睛,对上清河王满是笑意的眼睛。温苏心一双微睁的明眸眉尖蹙了蹙,却掩不住将将睡醒雾气氤氲的美,“是你……”
清河王觉得自己喉间发干,干得发痛,这少女的美叫他魂不守舍。他愣愣地看着温苏心,声音艰涩暗哑,应了声:“是我……”
温苏心看他那个样子,咯咯一笑,似娇似嗔地低声念了声,“呆子!”
这一声“呆子”却叫清河王血液都凝固了,只直愣愣看着温苏心,“能看着你这么笑,便是死了,也值得了……”
温苏心抬眸望了他一眼,又错开了目光,明明只是眼波轻轻一顾,却有入骨的媚态,“你走吧,我不与你计较,若是惊动了人,就不好了。”
“我不走,我要求皇后娘娘,我要让她把你给我!”清河王眼里带了痴迷,执着地道:“我一定要得到你!”
温苏心轻叹一声带了无尽的怅然,绵软的笑声听得人心发疼,“不成的……”
“不!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让皇后娘娘把你给我的……”
“我说了,不成的……”温苏心垂下浓长的眼睫,说着悻悻起身便要回屋了。
清河王见她又要走,慌忙一把抓住了她肩头。却不想她往前一步,只叫他看看抓住了她衣襟,一扯,衣襟下滑便露出了她雪白的香肩,羊脂玉一般的冰肌玉骨。
“你……”温苏心面上现出愠色,颇有些疾言厉色地道:“放肆!”
“清河王,你在做什么?”一道冷厉的声音破空而来。
清河王和温苏心一同回首,就看到院门口一身明黄的少年立在风里。那人衣袂随风飞扬如翻浪,他随意悠然一站,气度恢弘。
温苏心后退一步,伸手将衣裳掩回身上,敛襟慌慌张张跪下了,“臣妾扣请皇上金安!”
这世上能对着公冶烨胤这样称呼的人,只有一个皇后,那个瑞孙家绝色的女子。
清河王闻声,猛地转头看着温苏心,渐渐张大的瞳孔有惊愕有不甘,还有恼怒,“你是皇后?”而后轻嘲了笑了下,低低地叹了声,“也是……”
程公公看清河王只失礼地一个劲盯着温苏心,而公冶烨胤一双浓眉已经拧在一起了,显见年少的帝王已然动了怒气。程公公便立时开口提醒道:“清河王,见了皇上,为何不行礼!?”
“皇叔说来给容太皇太妃祈福,就是这么祈的吗?”公冶烨胤冷冷地道。
清河王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下公冶烨胤,想起了君臣之礼,立时慌忙提起衣摆跪了下去,声音低哑,“参见皇上!”
公冶烨胤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清河王,“皇叔为何会在云水堂,这件事,皇叔不准备好好解释下吗?”
本该在皇宫的皇帝忽然出现在云水堂,自然是刚来的,想必也是知晓了他硬闯云水堂的事。只是说是让他解释这件事,其实最重要的是为何调戏皇后。
这个罪名,是任何人都担不起的。一国之母,岂是可以这样侮辱的?
“娘娘一身常服,微臣以为只是宫娥,才冒犯了娘娘,请皇上开恩!”清河王匍匐在地,连连叩首。
帝都重地,终究是天子脚下,不是一个王爷能放肆的地方。
“你以为?”公冶烨胤冷哼一声,挑了挑眉,“你且回头看看,你是从那里看出她是宫娥的?”
清河王回眸定睛一看,才看到温苏心刚刚没对着他的一侧发髻上一只金凤步摇摇摇晃晃,一身罗衫虽然寻常,却是拿金丝绣了不起眼的金凤。
云水堂里,除了皇后娘娘,谁还敢用金凤步摇呢?谁还敢穿描凤的衣裳?
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先入为主,以为她是宫娥,这一次见面又为美色所迷惑,才不曾发现这些细节。
他头一次见到的少女美撼凡尘,她活泼率真,嬉笑怒骂样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