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我早想好了,处月!我沙陀族故名初月。”
“处月,要健健康康的啊!”
孩子自从有了名字似乎不哭闹了,夫妻二人相视一笑。此时一名家丁叩门。李全让他进来。
“李忠大人府上来人,送了一封信。说是李忠大人留给您的。”
李全接过信满脸惊疑。
“怎么了?”妙真看出李全的异样。
“李忠在雁门关北水窑山阵亡了。”说着李全连忙展开信。
“晋阳公,这封信写在出征之前,蒙古人来犯,作为族长我必然舍命一战,九死一生。如果我有不测,我的家人会将这封信交到你手上,算是遗言。虽然不希望你会你看到这封信,但是有些话不得不说。我为太原的生灵百姓,战死是我的宿命,只可惜从未与孝之兄畅谈过。此次出雁门关,深入敌后,计略凶险。别人都不敢去,孝之你亲自出关,这种事以后万万不能干。你为一方主帅,一旦闪失满盘皆输,大将难免阵前亡。孝之你勇敢且正直,这都是平治一方的要件,然而却不懂政务,所谓政便要了解你身边每一个人所求--这一点你恰恰一窍不通---因势利导为己所用才能真正无往不利。勇敢定然犯险,正直则遭人嫉恨。你只知面前刀光血影,却不知背后险恶人心。切切记住。至于我的后事自有李氏宗族按规矩处理。只有一点,我的胞弟李信为人忠诚且有才华,希望孝之你帮他坐稳族长的位置,这样就能保证我李氏的长久,弟拜谢。我平生所愿为我氏族战死疆场,而今得偿所愿。只恨不知道晋阳公你的愿望是什么?更恨的是没机会陪同你一同追逐你的愿望。你一定能看到我们这些看不到的未来吧。忠,再拜!”
李全黯然泪下。
时年,公元1213年,宋嘉定六年。李忠身亡;李全的第二个儿子李处月出生,同样这一年因击败蒙古军李全名满天下。
也是在这一年,汴京的天空发生了异象,西方的天空呈现着一种莫名的赤红色,这样持续了五天时间。
皇宫内的皇帝完颜珣看着窗外的天空,完全没有心思听术虎高琪在说什么。
“陛下,关于河东招抚使李全的封赏请务必听从大臣们的意见啊。”隆德殿的书房中只有皇帝完颜珣和术虎高琪两个人,听说李全在雁门关击败成吉思汗后,皇帝兴奋得几夜睡不着,他想重重地封赏李全,甚至想封李全为王,最差也要将永兴军路与河东南路交托给李全,让李全守住金国的西大门,但术虎高琪坚持只加封李全潞州招抚使,而潞州实际上已经在李全控制中,那是上党公刘二祖的地盘,术虎高琪的这个主张实际上是二虎争食之计。
“大臣的意见还不就是你自己的意见。”完颜珣这么想着却不敢说出来。
“真的不能多封赏一下吗?”
“是的,不能,李全军中多有异族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术虎高琪厉声反对。
“我军不是也有乣军这些异族人吗。”完颜珣无力的反驳。
“陛下,难道你忘记迁都途中乣军的叛乱了吗?再者,有消息说晋阳公李孝之并非汉人,而是沙陀人!”术虎高琪脸上浮现出阴云,而刻意压低的声音有一种穿透人心的魔力。
“沙陀人?那又如何?”
“陛下听说过传国玉玺吗?”
“当然,那是汉人象征皇权的印玺。不是失传了吗?”
“是的,楚人和氏所发现的宝玉和氏璧,后被秦国丞相李斯篆刻成玺,代代相传,象征皇命。而后失传。”
“那这和沙陀人和李全又有什么关系?”
“后唐时期明宗李嗣源作乱,而后玉玺便不见了。李全的祖先正是那最后一个拥有玉玺的皇帝——李存勖。或许现在玉玺就在李全手里,而他又战胜了蒙古人,这样的人在我们身边对金国是巨大的威胁。”
“这……”完颜珣冷汗直流。
“另外,陛下这是司天监的奏章,是关于汴京天空异象的。”
皇帝打开术虎高琪递来的奏章。
“王气于西,岁而旺。这是什么意思?”
“王气于西,两种解释,第一,西方有人将要称王,那肯定是河东路的李全;第二,只有向西行国才能久远,向西比如说进四川。”
“进四川?这样就能躲开蒙古人……”完颜珣眼中闪出希望之光。
“对,那么从都城到四川之间的通路便要掌握在朝廷手里,至于李全,应剪除他的羽翼,进而收回河东之地。”
完颜珣满脑子进四川的想法,竟也同意了术虎高琪的计划,一直以来李全被当成除掉牙烈的棋子,而现在术虎高琪又有了新的计策。
不久之后的朝会上,台谏官将一大叠奏章放在完颜弼面前。“这些都是弹劾河东招抚使李全的奏章,他可是您举荐的,将军要怎么说?”
完颜弼本不当事,他相信李全的为人,“将在外军令有所不从,难道你们没有听过吗?”他拾起一本翻看了两眼,上面居然写着“串通外族,预谋大逆!”
“这是什么意思!”他看向术虎高琪,而术虎高琪面无表情根本不与他对视,冷冷地挤出一句:“将军!可知道李孝之是哪族人?你要知道!李全串通异族是真的!”
“谋反”之词一出,完颜弼知道已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