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先行一步

清非和徐铃音昨天睡在一块，徐铃音睡得挺好，但清非不是那么习惯，却又不忍心拒绝小姑娘，昨天入了四更才有些睡意。

晨时，她顶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磨磨蹭蹭跑下来用早饭，两眼无神。今日萧颂竟也破天荒的和他们一起，让众人颇为惊讶。

客栈内有四五个人和他们一同起来，店小二忙着擦桌送菜送粥，掌柜的看见人挺多的也帮忙招呼客人。

萧颂面前只有粥类，不用别人为他夹菜，小浊比较早起，收拾好了东西下来，他不拘饭菜，吃什么都能表现得让人觉得是人间美味。而傅长信大概因为得了徐朗的嘱咐，对铃音诸多照顾，问她昨夜睡得怎样。

徐铃音不觉什么，高兴地点点头。

他们刚吃完，便听到隔壁声响偏大，似乎在为什么事议论纷纷。

“诸位听说了吗？千钧涧下任庄主的继礼就在本月，千庄主邀请了各大武林门派的高手前来祝贺！”一个长着络腮胡的大汉高声说道，他桌面前放了一把亮堂堂的板斧，看起来像是个走惯了江湖的。

话刚说完，便有隔壁的一个小个子年轻人询问：“我听说这千庄主不过才五十出头，怎么就这么急着要儿子接任？”

几个喝粥的哈哈一笑，其中一个豪气放下大碗，一拍店里的木桌子，“这位小兄弟，你可能有所不知，千钧涧百年来都是如此，每任庄主待儿子满二十五而退。”

小浊听完，自言自语道：“千钧涧历代庄主都是单传，从未有过兄弟姐妹，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

萧颂的脑中似乎有一记浮影闪过，顿时头昏欲裂，傅长信看到他皱起来的额头忙询问。萧颂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只要听到有关千钧涧的事，他都觉得那般不舒服，想要把一切声音从脑中拂去。

那是......恨意吗？他想，根据傅长信的说法，清都公子游历江湖多年，但千钧涧是一次也没去过，不应该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倒像是遭受了重大的灾难一样，对这个地方深恶痛绝。“头疼得紧。”萧颂忍惯了痛，即使脑袋疼得像要破开，说出来仍旧是轻描淡写般。

“该不是余毒发作了吧？”傅长信也只能想到这个原因，“马车明天之内应该能到达千钧涧，要不今日我先快马赶去安排，等公子一过去立刻诊治？”

只可惜此次出来萧颂不喜欢人多，便没带个大夫过来，眼下余毒一发作，傅长信只恨自己空有武艺不能减轻他痛苦。

“......也可以。”萧颂缓过一阵，觉着舒服了很多，“这样，你报清都公子名号。”

“好！”

傅长信拿了桌上的长剑，起身要上楼收拾东西，铃音突然叫住他：“傅大哥，我可以和你一块走吗？母亲有病在身，我也希望可以早些拿到药回去。”

在场的人，除了正在为萧颂擦汗的清非，都知道她此次一去，怕是永远也见不到父母了。她心心念念去千钧涧拿药，殊不知早去一天便是早一天知道真相，傅长信不忍心告诉她事实，又不想欺瞒搪塞她，只好答应。

铃音放下碗筷，欢快地随他一起上楼。

小浊看了一眼，嘟着嘴囔囔道：“这徐小姐也太不知羞耻了吧，怎么可以孤男寡女一起呢？”

清非用筷子头敲了他一记：“呵呵！小浊，你也太不知羞耻了吧，怎么可以在背后说三道四呢！”

“小浊。”萧颂突然说，“长信跟我走惯了江湖，不拘小节，徐小姐又是江湖侠士之女，虽然年纪小，却不是不懂事，他们只想着快点到千钧涧。”

小浊一向听萧颂的话，萧颂说了是因为事情轻重，他也无话，只是突然沉稳下来，不像平时大大咧咧的模样，“君子应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我刚才的确是小人度量。”

萧颂点点头，祖母说小浊秉性纯正，却因年龄较小怕不能保持初心，他师傅特意定下规定不满二十不可入仕，看来是有几分道理的。

官场中若是心性不稳，很容易被歪风邪气引诱，也不知两年后的小浊会变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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