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刀扎的不深,让她没有当场死去,还能让她挣扎好一会儿,说出最后几句话----
“皇上,臣妾冤枉的,冤枉的”
我的身子似是坠入了万里冰封的深渊之中,骨子里又冒出了噬血疯狂的痒意,好想挠啊,将皮肤给挠破,将身体里弄须有的虫子给抓出来
周围人都将视线看向我,我哭着摇头,这下真是百口莫辩了,别人竟然用死来证明清白我该怎么办,难道我也要以死明志吗
脑海里有抹灵光闪烁,我立刻哽着声音道:“皇上,我一定是被人冤枉的!”
我手颤颤地指着地上已经死去的妃嫔,“她背后一定有幕后指使,她怕受到那些生不如死的刑罚会将幕后那人说出来,所以才决定送死的!”
“她背后的人想要我没了这个孩子,呜呜,我的孩子,还好阿娘护住了你”
我的这番话,让一些人看着我的目光都变了。
可惜我流着泪,视线都模糊了,根本看不出谁是谁,现在最关键的是皇上,只要皇上肯信我,我就什么事都没有
半晌,皇上忽然笑道:“萱儿跟你母亲不仅长得像,就连性格也那么像,一样的聪慧伶俐”
是不是位高权重的人,说话都喜欢推翻之前的话,我还记得,前几刻皇上说我与南萱性情不同,这一刻又说我们性情一样
皇上说一半留一半,说了这句话之后,就转头若无其事道:“围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回到宴会里。”
我怔怔地往前走,手忽然被一个人拉住了,夏侯冽冷漠的眸子泛起一抹厌恶,将帕子递到我手里,道:“将眼泪给擦擦,丑死了。”
他虽然用厌恶的语气跟我讲话,但握住我的手却很温柔的在摩擦着我的手,这是他安慰我的方式,我的泪水忽然又掉落了下来。
真是讨厌,我讨厌此时像小媳妇那样受委屈的心情夏侯冽一直装作厌恶下去不好吗,干嘛偏偏打了我一锤又给了我一个红枣
匆忙地用帕子抹了泪,我深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
去到了宴会上,我在一干身份一般的妃嫔里安静的吃着饭。
我是夏侯冽的小妾,虽然也是公孙府的大小姐,但能参加宴会靠的是夏侯冽的小妾身份,所以不能与皇上等人同坐。
前世看古言看多了,什么饭菜下毒酒里下药的套路不要太多,我不敢吃菜,只敢吃着白米饭
多年后回忆起第一次入宫这事,我还跟夏侯冽抱怨皇宫一点都不好,当时我连饭都吃不饱。
夏侯冽惊讶地问我原因,我如实回答。
他边笑边骂我是傻瓜,说御膳房里的菜都很难被人动手脚,因为饭前饭菜都要专门放在一个地方给人尝几遍做检查,就算是要上桌,也会提前被人尝一遍。
那时夏侯冽难得的开怀大笑,他笑起来真的好看,一双剑眉上挑如入云,尽显威严大气,又透着点点温情。
他的这个笑容,还经常相伴在我的梦中。
吃着吃着。皇上亲自给我赏赐了几道菜过来,皇恩浩荡,让一干妃嫔眼睛都红了!
我咬了咬牙,皇上赏赐的东西,在她们眼里就是三生修来的福分,那么多眼睛看着,我必须得把皇上赏赐的菜给全部吃完
只是吃了一会儿,我就孕吐了,将菜全都吐出来了。
我是故意吐出来的,我一点都不知道皇上与南萱之间的关系,帝王情太过凉薄,没准他也想要我的命呢
林御医候在皇后身边走不开,替我诊脉的自然是江御医,江御医让我坐到另一边休息一会儿,命人给我熬了一碗补汤。
我朝他微微颔首,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小声说了句谢谢,江御医朝我拱了拱手,一句话也没说。
不知他是怎么跟皇上讲的,不一会儿。皇上就放下了筷子,朝我的方向走来。
皇上一放下筷子,其他人也不敢吃下去,纷纷停手。
皇上来到我身边,问我身子是否不适,我脸色苍白地点点头:“惊扰了皇上真是对不住了,最近我都孕吐的厉害。”
皇上摆了摆手向我说没关系,皇后等一干妃嫔也跟着走过我这边。
皇上沉吟了半晌,忽然问起了公孙诺近况如何。
我心又开始飞快地跳了起来,南萱、皇上、公孙诺我拿不准皇上想要听什么,便老老实实地回答。
“家父最近身体还好,在船上的时候看着海还做了一首诗呢。”
皇上又详细询问了公孙诺做的诗,我对这首诗有印象,便说了出来,皇上听闻,沉吟了半晌,忽然仰天叹了一句----
“公孙宰相一直都心挂万民啊!”
这句听得一头雾水,公孙诺那首诗全程描写的都是海的波澜壮阔,没有半分跟百姓扯上关系。但皇上却说他心挂万民
皇上叹了一句,又低头看向我道:“既然公孙宰相已经回京了,晚上回去跟你的阿爹说,让他穿戴整齐明天来上朝会吧。”
上朝会公孙诺被冷了这么多年,皇上是打算正式恢复他的职位吗
一阵冷风从我脸上刮过,我的身子泛起了一抹寒意,抖索着声音道:“是的,皇上。”
“砰!”皇后放在手中的暖炉忽然掉了下来,砸在地上的声音异常清晰刺耳。
皇上转头看向皇后,意味深长地问道:“皇后怎么如此不小心,还是你对公孙宰相返回朝廷有什么想法?”
皇后脸色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