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丫鬟的通报时冷哼了一声,流莺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既然人家不辞辛苦的来了,我总不好拒绝不是,更何况流莺来了,还能膈应一下公孙大夫人,冲着这点,我绝对会见流莺,甚至还愿意给她个由头能天天来见我。
我让丫鬟把流莺带到大厅里去,故意晾了她整整一个时辰,才在成沁的搀扶下悠悠走过去。
流莺的养气功夫比公孙颖好的多,她见我来了,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轻酌了下茶水才站起了身来。
“媚烟,这才几天不见,阿娘都有些认不出来你了。”
我身上穿的是公孙大夫人给我带来的衣裙,天气渐渐转热,这种薄衫正适合穿。
可能是市面还没这种款式,一时让流莺认不出来罢。
我看着她,歪着脑袋轻笑了一声:“流莺姐姐真是健忘。我不叫媚烟,叫公孙萱,流莺姐姐难道不知道我是公孙家的庶长女吗?”
没等流莺回答,我又接着道:“哦,对了,听人说我生母南萱还跟流莺姐姐是亲姐妹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流莺脸上表情一滞,微眯着眼睛盯着我道:“是的,公孙小姐,南萱是我的姐姐。”
我笑吟吟地握住了她的手:“府里有两个公孙小姐呢,你这叫法哪分的出谁跟谁啊,流莺姐不用客气,以前我在虞美人里多亏有你、照、顾,你直接唤我萱儿便是。”
我特意加重语气说了几个字,流莺面无表情道:“流莺在此谢过萱儿了。”
我见她对我做低伏小的样子,心中一阵畅快,忽然有些明白公孙颖为何喜欢仗势欺人了,因为被人敬畏有加,恭敬地看着实在很爽。
我笑着道:“流莺姐不用这么客气,我还想问问你关于我生母南萱的事情呢。”
南萱两字仿佛是流莺心中的痛,每当提起这两字,她脸上的表情总会扭曲几下。
流莺低垂着头道:“南萱姐去世太过早了,流莺已经记不清很多东西了,这些事情你可以去问你的阿爹,他都清楚。”
我见问不出什么,便转移了话题聊了其他方面去。
我故意引着话题聊到公孙府得搬去京城,说想念虞美人的姐妹,叫流莺可以把姐妹带来见我。
流莺听闻眼睛一亮,我垂了垂眸,若是她聪明一点,一天带一个,也能给她连续争取三天的时间。
聊了不多时,流莺就站起来离开。
我特意远远跟在她身后,发现她没有从后门走,而是去到了公孙府里的大厅。
我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忽然看见公孙诺和流莺相携从厅里出来,我正要走过去,眼角的余光忽然瞄了公孙大夫人!
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继续悄悄躲在暗处里。
我亲眼见到公孙大夫人震怒地指着流莺骂,骂声颇大,可能是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才敢如此放肆的骂。
她骂流莺是不要脸的贱货,打着上门看我的旗号实则来勾公孙诺的心!
流莺不愧是浸淫青楼已久的阿娘,装柔弱的本事玩的一溜一溜的,两行清泪簌簌留下,对比公孙大夫人嚣张的面容,更加引人同情。
她们不知争吵了什么,公孙诺额头的青筋都蹦了出来,扯着公孙大夫人的手将她拖到厅里去,他竟然反手关门,把大夫人给锁了起来!
锁完后,公孙诺面无表情地跟流莺一同离开,我没错过流莺眼里闪过的得逞。
我眉头一皱,心里感觉有些不对劲,便远远地坠在他们身后。
见公孙诺走出门口要和流莺一同离开时,我心重重一跳,终于回过味来为何感到不安了。
流莺别有预谋把公孙诺引出去,让公孙诺不惜把大夫人锁在厅内也要出去,流莺一定有什么东西让公孙诺迫切想知道或得到!
我忽然闪过一抹心悸,连忙跑出去大喊:“阿爹!”
公孙诺脚步一顿,吃惊地看着我向他狂奔而来,问道:“萱儿,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流莺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善,被我自动无视了。
我牵着公孙诺的手,道:“阿爹,我想要听你说我母亲南萱的事情,你快来跟我说说。”
公孙诺眉头一皱,有些犹豫。
流莺走前一步,道:“萱儿别闹,你阿爹有很重要的东西要从我这边拿走,拖不得。”
我笑着看向她:“既然你都说东西是从你这边拿走的,为何拖不得?你继续再保管一阵子不就好了?流莺姐,你硬是今天要我爹出去,不会还有别的安排吧?”
流莺脸色微变,镇定道:“萱儿不要乱说,我怎么会有别的安排。”
我立刻道:“既然没有别的安排。那东西就继续在你那里保管一下。”
我看向公孙诺:“我现在就想知道南萱的故事,如果你不跟我说,没准以后我再也不会问你了。”
我见他仍是犹豫,装作生气的转身离去,声音略大地说道:“哼,不说就不说,以后你想说我也不会听!”
走没几步,身后就传来公孙诺喊我等等的声音,我脚步反而走的比之前更快了。
公孙诺很快从身后追上了,抓住了我的手:“萱儿,阿爹现在就跟你说你母亲的事。”
感受到手臂传来烫人的温度,我眉头一皱,“等一下!”
公孙诺皱眉地看着我,我打量了他一圈,发现他不仅手烫,就连脸也微微红了起来,呼吸似乎有些急促?
我脑海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阿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