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明白。」
「妳会明白的。」
「劳尔。妳不能违背我的意志把我留在这儿。也许是我没说清楚吧。我想走。
我并不是抱怨,也不会对别人讲什么的。毕竟我无法喜欢妳的方式。没有谁对谁
错的问题;只有这儿的生活不适合我的口味罢了,如果妳继续把我留在这儿,我
会把事情搞砸的。我要走,劳尔。妳拦不了我的。」
「我能,绝对能。我肯定能拦住妳的,想要呆多久就让妳呆多久。」
「不要玩猫和老鼠的游戏了,我对此没有兴趣。我的朋友有我的地址。妳不
会得逞的,劳尔。妳有工作,有身份,有地位。如果妳一再为难我的话,我会到
警察局去的,那时大家都不好看,而妳在我的国家工作的权利将会受到威胁。」
「妳凈讲些废话,小姐。妳对生意根本就一窍不通。做个好女孩吧,乖乖地
呆在这儿。安娜会给妳送早餐来的。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了。」
「妳真的打算把我当做一个囚徒吗?」凯蒂哽咽着说。
劳尔站起来。他走向门,拿走了钥匙。他抛给凯蒂一个吻,走了出去。
凯蒂心烦意乱,坐立不安。她走下床去拉拉门。无疑,已经给锁上了。事态
看来是越来越严重了,她毫无逃跑的希望。
她走到窗边。太阳暖暖地照着,天地之间清爽而温润。
鸟儿在湖面上飞翔,昆虫在清新的空气里欢唱。
她简直不能相信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她糊里胡涂闯进了一出闹剧之中,劳
尔是个坏蛋的翻版,而皮尔和其他都是他的帮凶。
天气虽然很暖和,凯蒂却不禁被这个念头吓得直发抖。
劳尔给她的美好印象是彻底垮了,而其实他一直是这样的人,只是她没看清
罢了。她现在懂得他外表魅力下的冷酷与强硬了——事实上,那也是他吸引力的
一部分。玩火自焚。
可他一直显得那么有救养,一点都不像个恶棍呀。
她不得不面对现实,这个她已经被俘的现实。虽然不可置信,却是真真切切
的。这是一个早就设计好的(也是乏味的)玩笑。也许是在那个晚上她不经意地
冒犯了这个男人的骄傲,所以他要报复似地恫吓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八
成是疯了。毫无疑问,她应该去警察局,而这在目前显然是不可能的,除非她已
经死了。
可怕的念头一个个冒出来,又一个个钻回去。凯蒂竭力镇静下来,推断它们
的可行性。
她不会从劳尔那儿得到什么帮助的,即使她死了,接下来的调查是不可置信
的,也许只会一时威胁到他的生活方式,而他也许会永远地逍遥法外的。的确,
他很容易就可以把她滞留在这儿,而且,他还有那么多帮凶。是的,在劳尔和这
人中间,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对等的,他们之间更像主仆关系。只有扬。马克
似乎能与劳尔平分秋色,可是在决策管理上,他还是要略逊一筹。
留在这儿。鲁西安已经算够好的了,还告诉她这是一个性聚会。也许这些男
人是巴黎的某个变态者俱乐部的成员,而劳尔是他们的头儿,组织者。也许他们
对玩弄一个无辜者(她只能这样称呼自己),有着浓厚的兴趣,喜欢做那种恐怖
的游戏。也许他们的心里只想着干那档子事儿,或者与自觉自愿的人——比如安
娜——一起做,或者与不情愿的人——比如她——一起做,如果屈从了他们,她
以后还怎么做人啊?她只能想象着劳尔的文雅而可笑的拒绝,鲁西安的怀疑,皮
尔的迟钝的拒绝,扬。马克的冷冰冰的不赞成——而且,当时她是志愿来这儿的,
在英国,还有人可以证明她跟劳尔的关系,唉,她迟早会被他们逼得歇斯底里的。
他们会玩到哪个程度?是不是想直到杀了她?他们究竟有多疯狂?有多变态?
她会被伤得很厉害么?会挨打么?如果他们杀了她,那么他们必须共同分担这个
不寻常的秘密。
劳尔是不会把自己的性命捏在别人手里的,而艾米尔看上去是那么不安份。
埃米尔,这是个薄弱的环节。如果他一个人来到露台上,她一定得设法跟他讲话,
劝说他来帮助自己,只是有个问题太棘手:他的英语糟得要命,简直一窍不通。
门上发出一个声响,安娜走进来。凯蒂懒洋洋地走过去,忽然发现她正咧嘴
笑着,身后跟着鲁西安,正踏着足尖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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