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怀里哭的肝肠寸断,这是真心实意的哭。虽然没想到外祖家竟然如此富裕,但有钱才好,有钱有爵位,她也不用担心以后了。一路走过来,她也是忐忑不安,到此时总算是能放些心了。
“把东厢房收拾出来给妤儿住,就在我跟前。”穆老太太说着,女儿落得那样的结果,唯独的外孙女,她肯定会好好照看。
穆四奶奶上前道:“是,请老太太放心。”
潘妤起身向穆四奶奶见礼,道:“劳烦四嫂了。”
“妹妹客气。”穆四奶奶笑着说。
哭完这一轮,穆老太太正要安排潘妤吃饭,就见潘妤一脸担心,惴惴不安的道:“来的路上,孙儿做了一件糊涂事……半路东宫内侍找上门来,说我路上帮了七爷,送了我许多谢礼。我不知道什么事,很害怕,就糊涂收了下来。路上越想越不安,想把这些东西派人送回京城,让父亲还回去……”
屋里众人都是一愣,尤其是穆老太爷和穆大老爷,脸色都白了。哪怕是位高权贵的大臣,得罪都好说。若是惹了太子不快,弄不好就小命不保了。
“是要还回去,如何能收……”穆老太爷连声说着,马上传话叫管事送东西。
潘妤哭的更凶,肩膀拌嗦的厉害,有几分茫然的顫声道:“都是我不懂事,我要写信给父亲说清楚,真出了事情,我一个承担……”
“哪能怪你,连个跟着的大人都没有,潘家但凡派个人过来,也不至于如此。”穆老太太埋怨的说着,潘妤还不到八岁,事情处理不好很正常,错在潘家,让一个小姑娘独自上路。
“我要写信给父亲……”潘妤哭泣说着。
苏锦秋旁边看着,默默给潘即点了个赞,一石数鸟,好手段。
☆、10 对比
进入腊月之后,新年的气氛也紧跟着来了,满府喜庆之色。尤其是对穆老太太来说,饱受欺负的外孙女终于回到自己身边,以后再也不用受苦。虽然说不上是喜事,对女儿早逝的人,实在是个安慰。
碧云轩里则是冷清许多,苏锦秋早就言明,父母重孝未满,一应节日都不过。不管是除夕守岁还是十五元宵,她就在碧云轩自己过节,不参加穆家的集体活动。
“还是妹妹这里清静,特意来躲个闲,没打扰妹妹吧。”穆六娘笑着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苏锦秋正在炕上坐着看书,连忙把书收了,起身道:“这么大的雪,姐姐怎么过来了?”
从昨天开始,鹅毛大雪下个不停,下人打扫都来不及。亏得老张买回来的小玩意多,不然屋门都出不去,再是千金小姐也挺无聊的。
“在老太太屋里坐了一会,想着妹妹就过来坐坐。”穆六娘笑着说。
丫头接过大氅和雪帽,苏锦秋让着穆六娘到里间炕上坐下来,炕几上正有茶壶茶杯,苏锦秋正喝着的热茶。便随手拿新杯子给穆六娘倒了一杯,道:“喝杯热茶去去寒气,这一路过来挺冷的。”
“多谢。”穆六娘笑着说,有几分感慨地道:“还是妹妹这里清静。”
苏锦秋心知她说的是潘妤,却是笑而不语。
从潘妤进门那天起,她就能感觉到穆六娘对潘即的厌恶,即使脸上笑着,妹妹两个字叫着很亲切,刻在眼底深处的恨意却逃不过苏锦秋的眼睛。
这是苏锦秋最不能理解的地方,潘妤是黑莲花心机女,但穆六娘与潘妤这是初次见面。别说穆六娘,穆家上下对潘妤都是一无所知。
就是穆六娘察觉到潘妤的行事不对,但潘妤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伤害到穆六娘的利益。
不喜欢可以理解,恨从何来?
“妹妹在此独住,远离事非之外,实在是件好事。”穆六娘笑着说,道:“妹妹还不知道吧,上午潘家来人了。说潘大人亲自去了东宫把东西送还,太子一笑而过,说是小事一件,无须介怀。”
“太子大度,如何会跟一个小女孩计较。”苏锦秋说着。
她没有见过太子凤启,但凤启大度之名却是京城皆知。作为太子储君,说起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中苦楚却非常人可体会。太子大度是必需的,不能留下任何话柄。
苏老太爷却说过很多次,凤启是真大度,并不是装的。
至少在度量上,凤启十分有未来君主气场。
“哼,不就是吃准了这一点。”穆六娘冷哼一声,几乎是脱口而出道:“连自己亲爹都要坑,想想真是可怕。偏偏世人就吃她那一套,哭一哭就觉得她真可怜。殊不如贪上这样的女儿,家人更可怜。”
苏锦秋不禁看向穆六娘,穆六娘跟她是真不见外,啥话都敢说。潘妤进府之后,一直跟她保持不好不坏的关系,尤其是两人京城认识的,看起来要比跟穆家的女儿亲密些。想了想道:“事情总算是解决了,收错东宫的东西,可不是小事。也不知道潘大人会不会怪罪潘姑娘惹下这等祸事。”
“如何会怪罪,来人还说是姑娘委屈了,不该让姑娘一个人上路。”穆六娘嘲讽说着,看向苏锦秋道:“还特意说,潘太太进庵堂念经去了。”
苏锦秋听得点点头,潘勤并不是后爹,相信七岁半的女儿还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并不奇怪。只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