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万豪虽见前面只是一名独身少女,但仍不失规距,抱一抱拳:“姑娘请让路,我们人多车多,经过时难免碰撞,还望见谅。”江湖上凡事让一步,可免日后无穷麻烦。
那少女奇道:“这路又不是你们镖局买下的,为何要我先让?不如你们先退后,我要赶往前面相亲啊!”
江湖上过的是刀头下的生活,一个言语不合,便会大打出手,总镖头如此谦逊,对方脚不退开,本来已酿成争斗,但对于这个小姑娘,汉子们反而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少女说话时神情天真,双眼睁得圆圆的装着愤怒,但却令人只觉可笑可爱,虽然她说话无礼之极,但大家却没有丝毫怒意。展万豪押镖无数,历练江湖,却从来没有遇过这种敌人,反而有点为难。
展长风说:“爹,不如等我去和她说吧!”展万豪点点头,心想自己一把年纪,如与这种小女孩口舌之争,只会有失身份,只说:“风儿小心,只怕这位小姑娘另有师长高手,不能失了礼教。”
展长风应诺,从马上飘然而下,已到那少女前面三尺左右,这份轻身功夫潇洒之极,再加上白袍飘扬,实在是好看之极。长风身后传来一阵喝采之声,一名镖师禁不住说:“我家少总镖头英俊年少,武艺高强,姑娘不要去相亲了,不如嫁给他吧!”四周轰笑着。
那少女脸上一红,本来已俏红的脸更见娇丽,展长风对这少女也甚有好感。
他笑说:“姑娘请不要见怪,请先让一让我们,大家也可交个朋友。”
那少女嗔道:“谁要和你交朋友?你叫甚么名字?”
展长风看那少女天真无邪、不通世务,说话直接,不似身边的庸姿俗粉,更为喜欢:“在下展长风。”
那少女说:“长疯?看来你是一名疯子?”接着吃吃娇笑,吹弹得破的雪白面庞红晕更盛,好像春日的阳光一样可人,长风也看得呆了一呆。
展长风只见这少女如斯娇态,更喜和她调笑:“只要能令姑娘高兴,当一世疯子又如何?”
展万豪看到儿子和那少女说笑,眉头一皱,向张震说:“张兄弟,你去叫风儿回来。”张震微微一笑,下马步向二人,快接近时,只觉寒气扑面,四周都是剑影,立刻张开摺扇,舞动翻飞,总算勉力把剑一一挡住。同时,一阵劲风在自己头下,只见展万豪挺剑直飞前向前,势道急劲,张震凝神一看,原来那少女的剑已出鞘,不但出鞘,而且剑刃已把少总镖头的身体刺中。
展长风万万想不到,自己一身武功,剑术尽得父亲所传,自问已有父亲七、八成火候,功力亦远超同辈,竟会着了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道儿。
展万豪的剑和那少女的剑接上,天龙神剑诀气派森严,招式精妙,立刻把那少女压于下风。张震知总镖头有胜无败,立刻扶起少总镖头,运指如风,把他肩膊几个穴道封住,再涂上自己调配的止血灵药。他深通医理,看见少总镖头不伤及要害,没有大碍,放下心来。展长风伤口痛,心更痛,自己英明栽在一名少女手上,心中羞愧,不发一言。
展万豪一方面和少女对招,一方面留意儿子的伤势,看见儿子神智清醒,伤口止血,放下心头大石,当下凝神出招,剑势更见凌厉。
那少女使一把青色长剑,剑上泛有隐隐青气,乃一柄宝剑,少女剑法灵动,招数繁复,数招便隐藏了十余种变化,万豪亦不禁佩服;但这时少女的剑已被对手的剑法功力克制着,心中一怯,立刻变换剑法,顿时四处剑影纵横。展万豪看见自己四周都是剑影,但心神不乱,反而暗赞少女剑法精妙及变招敏捷,他抱元守一,运剑守护着自己的全身,当下剑刃碰撞之声大作,双方以快剑相较,除了张震等几人外,旁人已看不到二人的对拆。
少女连换了三、四套剑法,小小年纪,剑法之精深,实属罕见。那少女一剑快似一剑,到了后来已无法看得清楚,只见轻灵如黄莺飞舞,灵活之极,围住展万豪身边。
展长风看到那少女的剑法神妙如斯,更是惊讶,他那时正和少女调笑之中,只不过说了一句:“姑娘身系长剑,应是剑术高手,难道不怕旁人笑你女孩子舞刀弄剑?女孩子学剑有甚么好?不如我们有空我们一起去吟诗作对,共议文学如何?”
那少女立刻面露愠色,用极快的剑刺出,那少女未必有意伤害长风,但长风那时正踏前靠近,剑尖不偏不倚插入了体内。展长风愤愤不平,以为只是自己一时大意,但此时看那少女竟能和父亲拆了三百招而不败,不禁呆了,丝毫不敢轻视。
那少女快剑不停地向展万豪进迫,看似占了上风,但其实暗暗心惊,只觉任凭自己如何跃腾变化,对方始终固守如一,彷以大海中的波涛撞击,顽石仍坚持不倒。
其实,展万豪的武功已达江湖一流高手之境界,那少女虽然天生聪颖,其义父更是江湖上一名惊天动地的绝世高手,但毕竟年少力弱,怎能和展总镖头斗至三百余招。幸而展万豪不愿伤及此少女,再加上明白她必有来历,否则早已把她击败了。
少女虽然性格直率,不通世务,却并非愚蠢之辈,知道若非对方有心容让,自己早已输了,当下横剑护住身前,画了几个剑圈,亦是极精妙的守护招数,退开几步,看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