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第一听了王鹏的话,心里一沉,他瞬间就明白了,现在的虎贲上将军孟贲真的已经成长为一头吃人的老虎了。
有充足兵源的虎贲军已经可以左右秦国局势,不是他们这种地方豪强可以对付的。
由余宏光与子车第一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上首的王鹏,想知道眼前的老狐狸有什么办法。
王鹏喝了一口茶水,缓缓说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们猜,如果王翦所带的十万士卒都被虎贲军杀死了,会有什么后果?”
“整个秦国的就只有孟贲与公子虔两方独大,虎贲军离栎阳比前线军团要近,公子虔势必要回师与孟贲对峙。”由余宏光眼神一亮,接着说道:“如果能加以挑拨,两方一定斗个你死我活!”
“可是,王翦的十万士卒如果死了,那么咱们又哪里来的兵力去得利呢?”子车第一摇摇头,觉得这个计策实在太过危险,十万士卒可是几大家族的根基,怎么能轻易葬送!
王鹏神秘地笑了笑,沉声说道:“谁告诉你们王翦带的十万人是各家的本部兵马?我在出兵前就令王翦将士卒分散打乱,如今大部分混在公子虔的队伍中,到时候死去的士卒可都是忠于赢氏的秦人。”
三个阴谋家同时开怀大笑,他们的对话没有逃过琅琊阁的耳目,也没有逃过孟贲的眼睛。可以说,如今天下大事唯有孟贲能与琅琊阁比肩,一个靠的是神出鬼没的寄生种,一个靠的是千年以来的不断经营。
秦都的动荡与王氏的反应都在孟贲的掌控之中,除了继续向栎阳前进外,虎贲军疯狂地搜掠着能够见到的任何物资。一旦有城池负隅顽抗,立刻破城屠杀,反正死去的寄生种能源源不断地得到补充。
主攻的五万前锋军在到富县的时候,已经换了三遍了,各个郡县的守卒,郡兵充斥其中,个个神情麻木,眼神呆滞,得到命令就会拼死厮杀。
赢渠梁赶回栎阳后,暂时摄政,连续派出十几波使者,想要拦住王翦与孟贲的兵马,可惜无济于事。两方还是在离富县一百里外的平原上相遇了。
在这一段时间内,富县的王氏老幼都跟着族长往栎阳迁移,王鹏估算着等战争结束后,他们也应该进入了栎阳了。有高大的城墙与精锐守军保护,就算是孟贲也奈何不得他们。
两方兵马像是两块乌云一样越来越近,双方的斥候最先开始厮杀,短短一天之内,就有数百名斥候死亡。lt;gt;虎贲军与王翦军的死亡比例是1.5比1。
这个比例让孟贲很惊讶,对王翦的重视程度又高了不少。要知道,能进入虎贲军斥候的全部都是寄生种甲士,气血浑厚到极点,几乎不逊色于一般武者。
而另一边的王翦则面带苦涩,要知道他手下死的斥候全部是武者,在这样实力占优的情况下都打成这个样子,简直让人泄气。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王翦他自己的计谋就算再高,也难以应付这种局面。
孟贲以堂堂正师压过来,根本让一切阴谋诡计都无从施展。
兵法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要想获得一场胜利,要以“正”兵抵挡,以“奇”兵取胜。
但是王翦现在就处在一个尴尬的情况下,首先,十万士中大部分都不愿意拼死,这个“正”字就做不到,又何谈“奇”字!王翦不想输,但是族长的命令压下来,让他心如刀割之余,只能听令而行,眼下只希望输的不要那么难看。
正坐在中军帐中沉思的王翦被急匆匆地脚步惊醒了,抬头看见自家堂弟王刚正怒气冲冲掀开帐帘。
“将军,堂弟王昌伟的人头被对方的斥候送到营前了,在被他们当球踢!”王刚怒吼道。
王翦听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嘴唇却被狠狠地咬破了,待冷静了一下后,沉声说道:“给我牵马出阵,我亲自把王昌伟接回来!”
“诺!”王刚精神一震,出帐后开始召集护卫营。
一刻钟后,王翦出营,一眼就看见对方的十几名斥候在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刀背上跳跃的是一颗用硝石腌制过的人头。虎贲军斥候们彷若无人的嬉戏打闹,彻底激怒了王氏族人。只是十万士卒都谨遵王翦的军令,不敢出营,只能任由对方羞辱。
营门大开,王翦催马来到这群斥候的近前,沉声说道:“我是王翦!”短短几个字让虎贲军斥候停下了动作,任由王昌伟的人头滚落在地。
这些斥候全部都是寄生种,身穿皮甲,背挎长弓。领头的什长不发一言,率先持刀冲上来。其他的虎贲军斥候也都一涌而上,杀气腾腾。
王翦一皱眉头,右手一拍剑鞘,一柄青绿色的神兵“锵”地一声划出剑鞘。剑光腾腾,如显蛟龙,所有冲上来的斥候全部被分割成无数块。lt;gt;鲜血四溅喷洒,化作血雨。
可是,即便如此,寄生种甲士顽强的意志力与生命力,在他们被分尸后,依旧张牙舞爪,呈攻击姿态。带队的什长的脑袋借助惯性撞在王翦的马脖上,张嘴就咬。
王翦惊讶地将剑脊挡在头颅前,将其挡开。
“简直是找死!他们这群大头兵,是不是疯了?”王刚不屑一顾地说道,翻身下马将王昌伟的头颅收起来。
王翦表情严肃,沉声说道:“他们不是傻了,而是孟贲给下了军令。这是在向我示威,说自己麾下的士卒皆会为其赴汤蹈火,视死如归!”
“那又如何,将军你一出手还不都全部解决了?”王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