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着孟贲的住所,一队队身着铠甲的士卒向内冲去。王宫的禁军护卫,熊氏私军,巡城军绞杀在一起。一群没有目标的士卒只能凭借自己军中的标识来区分敌我,材官什长们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可惜杀红了眼的军将没有一个肯听。
惨叫声不断,整条街好像一张巨大的嘴巴不断吞噬着生命。
“熊氏造反啦!熊氏造反了!正在杀向王宫。”
“放屁!我等是为了救助少主而来,速速闪开!”
“王城禁令,擅动兵戈者形同造反,兄弟们,立功的机会来了。”
...
一场争风吃醋的风波再次搅动起平静的楚都,流言蜚语如同长了脚一样飞速蔓延开。
院内,剑光闪动,一名楚军被熊风手中的神兵从腰间横劈成两半,肠子混合着鲜血喷涌而出。那楚军的上半身虽然倒在地上,可是依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兵刃扔向熊风。
啪!
熊风一剑荡开来袭兵刃,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肩膀,剑眉紧皱,神色间有些疲惫之色,原本想象中的自己能迅速平息的事情,眼瞅着扩大了。熊氏私军伤亡惨重,自己不好交代了。
熊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向夫人的事情他也有所未闻,本来不以为意,如今看起来倒像是给他准备的圈套。
楚军士卒横七竖八的倒在血泊中,可有一点引起了他的注意。所有尸体的方向都是冲着门,背对着屋子,仿佛是在组织熊氏私兵的靠近。
熊风大喝一声,“把屋子里的狗男女抓住出来,当做人质速速撤离!”手中连珠箭不停射出。硬生生清理出一条通道。
可惜没有等私兵们靠近,一场大火从内而外汹涌而出。火势极大,浓烟滚滚中破陋的房子轰然崩塌。
“不!”熊风的眼泪瞬间流出,紧接着身先士卒冲上去救火。“谁能将里面的女子救出来,赏千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熊氏私兵奋勇当先,可惜楚军不仅如同墙壁一样组织着他们的前进,而且还在往里面倒着火油。
熊风惊骇地手足冰凉,不知道这群来历不明的士卒为什么会这样。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没有多长时间,大屋就被烧成了白地,火焰借着邻居的屋顶继续蔓延。lt;gt;周围邻居早就跑得没影,任由火龙肆虐。
“少主人,怎么办?”熊氏私兵首领低声问道,他的脸已经熏黑了,适才费尽力气也没有冲进去,反而身上添了两道深可见骨的剑伤。
熊风抿着嘴,神色复杂地望着屋子,问道:“没有一点生还的可能吗?”
“此火来的猛烈,想必是屋内中早就堆满了火油,如无地道是绝对无法生还的。”私兵首领摇摇头回到道。对此次行动他是不赞同的,可惜他的话少主根本听不进去。
“地道?她应该不会死的,我知道。”熊风眼中含着希冀,不自觉地向着屋子走去。
私兵首领伸出右臂拦在熊风前,低声说道:“在下神通名曰顺风听音,我可以肯定地下绝对没有人。”
“是我失态了,撤吧。”熊风闭上眼睛,缓缓说道。
事情的过程总是出乎人意料,熊风还没移动半步,二十多个鲜血淋漓的楚军忽然横剑自刎,临死前还发出诡异地笑声。
私兵首领带着残余十几个人走出大门,空中一声爆响。私兵首领整个人被射穿了头颅,箭矢去势不熄,又连着穿过两个人。
“潘党将军,这是我熊氏的私事,莫非你想与我熊氏为敌?”熊风看着眼前的“潘党”,心中一沉,手中的弓箭想拉开却没有动作。号称能与天下第一神射硬拼一招的弓手,他没有自信能在举手间提前射中对方。
步书成坐在马上,冷声说道:“私事?王宫附近擅动刀兵已是死罪,况且杀戮袍泽兄弟,你还敢说是私事!”身后王宫护卫禁军将熊风团团围住。战熊士手中的巨斧明晃晃耀人眼睛。
“什么袍泽兄弟,明明是一伙儿乱兵!”熊风咬牙切齿地说道,他虽然不清楚来袭楚军的身份,但目的根本就是冲着他来的。
“带上来,让熊将军知道知道。”步书成挥挥手,护卫禁军压着几个人走上来。
当头的一人噗通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哭诉道:“还请将军替我们做主,我等今日来参加营内袍泽魏甲的喜宴,不料熊氏派人抢夺军眷,最后丑事被撞破就杀人灭口。还望将军替我们做主。”
“你胡说!”熊风的心脏好像凝结成冰块,全身发冷,他知道自己中计了。
“是不是胡说,审过之后就知道了。lt;gt;带走!”步书成的一切行动都在孟贲的指挥下,一环套一环,由不得对方不跳下来。
“嘿!”战熊士齐齐向前踏出,杀气冲天,两名禁军掏出恶金刑具准备套在熊风的脖子上。
哗啦啦...铁链声响。
熊风拳头握在手中咔吧作响,眼神阴沉,沉声说道:“熊氏子孙不受刑具折辱,潘党将军,久闻你是楚国第二射手,在下不才愿与你比试较量。”
“不可!”左徒屈原驾车赶来,高声喊道,身后三千巡城守军与护卫禁军对峙着。
熊风松了口气,待屈原到跟前连忙施礼,说道:“见过叔父,侄儿今日被人陷害,还望叔父搭救。”
屈原没有理会熊风,向步叔成说道:“禁军职责在于护卫王宫,潘党将军在此有些不妥,上将军还请速速带兵离开。”
“事情涉及王宫贵人,在下奉王命彻查,左徒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