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是南方最强的诸侯国。方圆万里,带甲千万,战车万乘,骑兵过十万,军需粮草可供应大军十年所需,隐隐有天下霸主之资。商朝末年,楚人首领与周文王姬昌一起起兵灭商,后被封为子爵,永镇南蛮。
楚人祖先祝融是炎帝的老师,炎黄部落有曾与蚩尤大战。离s中有记载: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不过,孟贲对这个野蛮的国家没有半点喜欢。连续数日不眠不休,日夜兼程度过汉水,一路上就见军士调动不绝,一副大战将要爆发的样子,以汉水为分割线,秦楚两国士卒隔江叫骂不绝于耳。
也许是托了这幅好皮囊的光,丹阳城守关令没有盘查就放行了。秦楚两国将要交战的消息早就传开了,商船与渔船都为了避免卷进去,早就消失一空,整个汉江江面上半个人影也没有。
“启禀少主,渡口已经没有船只了。”护卫什长侯炳奇低声说道。
孟贲早就猜到了会有此情况,可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失望。皱着眉头说道:“最近可有船只到来?”话音刚落,就见江对面驶来一艘大船,迎风破浪速度极快。
靠近渡口后,缓缓放下船锚,船头高高悬挂着一个“楚”字,同时还有使节的标示。
不多时,侯炳奇就将消息打探回来。原来这艘船是来接楚国使节江已的,江已去拜访孟贲未果就在秦国逗留些日子,或者秦楚将要开战的消息才急匆匆往回赶。还好他是使者身份才没有受到责难,但秦国却决绝向其提供渡江船只,所以才等到了今天。
孟贲恍然大悟,将目光投向江面大船,那里早已经是人声鼎沸。无数楚国商贾跑去套近乎,打算能借东风上船。
略一思索,捆得不能错过这条船,否则下次渡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一行人牵着马就往前凑,快要到跟前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孟贲回身就看见一匹黑色色战马飞驰而来。凡是阻拦在前面的人都是一通乱鞭抽打,格外嚣张。
马匹越来越近。孟贲面不做声的闪在一旁让过战马。
战马一闪而过,却不料马上骑士一勒缰绳又转了回来。
战马一声嘶鸣,稳稳站在孟贲面前,骑士大约四十出头,脸色通红,一身酒气。穿着一身甲胄,脚踩褐色马靴。
骑士打了个酒嗝,喝道:“尔等何人?”
“在下游学士子,孟轲。”孟贲施礼说道。
骑士翻身下马。马靴踩在雪地上吱嘎作响,打量了一下孟贲,嗤笑道:“细皮嫩r的别是个姑娘家,来大爷给你验验身子。”说完手就往前伸。
“大胆!”侯炳奇与一众甲士纷纷大怒,抽出兵器准备出击。
骑士冷冷一笑,说道:“我最喜欢的便是你这样的童子,乖乖跟也走便罢休,否则要你们知道厉害。”
孟贲强忍着腹内的呕吐,丹田内武气早已按捺不住准备出手之时。突然听见有人高声喝道:“熊飞将军,江大人有请。”伴随着声音,一队人马走了过来。
当前一个年轻人坐在战车之上,仪表堂堂,瘦的出奇,手中拄着节杖。节杖是使者的标志,上面有数层长缨状饰物品,呈朱红色。此人正是使节江已,人未到,已有一股威仪之气。
楚国将军熊飞不甘心地狠狠看了一眼孟贲,退在一旁。
战车听了下来,江已由人搀扶着走过来,问道:“熊飞将军,发生何事?”
“适才骑马经过,见这一行人形迹可疑便盘问了几句。”熊飞拱手答道,礼节不缺,可却透着几分不恭敬。
江已将目光转向孟贲,惊讶地说道:“我今日才知世上有如此美少年,你是何人?”
“学生孟轲,游学士子。见过使者大人。”孟贲恭敬地行了一礼,突然说道:“刚才那位熊飞将军说我与护卫行迹可疑,便来盘问。敢问此地何时变成楚地了?”
“迟早之事!”熊飞眼露杀机,手中神兵锵然作响,冰冷的杀气随之弥漫开。
江已眉头一挑,笑道:“我为熊将军失言而道歉,小郎可是孟西白族人?”
“正是。”孟贲点点头,没有理会熊飞杀人般的目光,接着说道:“大人持节而来必是向往和平的,熊飞将军的话只怕已经传开了,秦楚两国交战在即,大人还是速速走吧。”
江已的脸一下变了,环顾四周,果然见到不少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心中悚然而惊,暗骂自己糊涂,熊飞一语失言不要紧,万一真的挑起两国大战,自己这个使节只怕是死罪。
“这...有何要紧。”熊飞显然也想通了,脸色青红交加,有些不知所措,求助的看向江已,心中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杀人虽易,可是诛心难。况且此地尚属秦国,熊将军要考虑清楚啊。”孟贲似笑非笑地说道。
江已厉声呵斥道:“熊飞,立刻道歉!”
“使节大人,你我并非统属关系,你未免管得宽了。”熊飞拉不下脸道歉,而且心里也瞧不起江已这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小子。
江已眼睛微微眯着,压低声音喝道:“熊飞将军,我再说一遍,道歉!”
“哼!”熊飞挺直身子,嘲讽地看着对方。周围的楚国士卒有些不知所措,一边是使节,一边是主官。
江已怒极反笑,节杖重重砸在地上,喝道:“以此节杖下令,在外如见楚王。熊飞,你敢抗命!”长缨卷开,如奔腾火焰,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美丽与庄重。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