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脊髓真正在暴露到医生护士眼前的时候,他们的心几乎是同一时间沉到了谷底。
正常的脊髓组织都是雪白雪白,发白发亮的瓷白颜色。脊髓表面所附着的血管也是粗大清晰的,可是林晓强三哥的这个脊髓损伤阶段呢?它却是一种枯黄的暗淡颜色,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是一种斑痕组织,已经不是正常的神经纤维了,没有任何功能,没有一点用处的,也就是说林晓强三哥的这部份脊髓已经被完完全全的损伤掉了。
断掉的神经组织几乎长达整个颈部,林晓强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一张脸变得铁青,心里难受得犹如被狠狠的刺了几刀。
神经干细胞是不是真的能修复脊髓仍不得而知,但要跨越这么长的一段完全损伤的脊髓进行修复机会就更是渺茫!
虽然,林晓强与一干医护人员仍按照原先计划那样,给他的三哥进行了细胞移植,可是他们对这个手术的后果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这样做仅仅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罢了。
所以当他们走出手术室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沮丧的表情。
“咔嚓”“咔嚓”“咔嚓”“........”迎接林晓强等人的却是连续不停扎得他们眼睛都张不开的闪光灯。
无数的记者把走廊围得水泄不通,林晓玉及林老爹却不知去向,保安们正与记者们纠缠着,刚刚手术中那一声巨响,就是记者与保安发生摩擦的时候,把桌子推倒了弄出来的。
林晓强厌恶地把手摭住了眼睛,把爱现的林小欣推上前去,正准备从侧边低调地钻走的时候,一个眉尖眼窄无厘贵格的记者却阻住了他的去路。
“林医生,请问你这场手术是成功还是失败呢?”这名医生用大大的长长的对焦镜头指着林晓强的脸,黑洞洞的带着一点反光,犹胜过来福枪的枪口。
“林医生,请问你出自于什么心态来给你的亲哥做手术的呢?”另一名站在他旁边的记者也跟着发问,言语平淡中却隐隐带着某种不和谐的味道。
“林医生,很多人都说你是为了博出位抢锋头,而在没人肯给你做这样没有成功率的手术情况下,你就找来你的亲哥来试验,请问你如何看待这一说法?”如果说前面的两位记者半摭半掩的进行语言攻击,这位就是赤裸裸的了。
“林医生,请问你给你的亲哥哥下刀子的那一刹那,你想到的是什么呢?”又一位记者见缝插针的问,涉及到的是关于lún_lǐ这方面的情感了。
“林医生,有人说你连毕业证都没有,仅仅只有三四个月的理论知识,只是个半路缀学的医学生,请问事实是这样的吗?”再一位记者发问,语言中虽然充满了讥讽,但表情还是那么认真。
“.林医生......”
各种各样使林晓强不堪忍受无地自容的问题犹如带着毒针的马蜂一般,嗡嗡地穿进林晓强的耳朵,刺进他已经疲惫用失落到极点的心灵。
“请问请问,请问你们老母!”林小欣刷地站了出来,横在林晓强面前,很不淑女的爆了一句粗口,毫不示弱的逼视众记者。“请问你们,谁给你们采访的权利?”
这景像,很有点美救英雄的意思了!记者们又捉到了猫腻,《小美媚死护丑型男》《医生与护士间的关系》《老师与学生的不伦之恋》........一时间,记者们的闪光灯齐齐的调转了枪头,对着林小欣就是一通狂轰乱炸。
“媒体有知情权!”那名样子猥琐的记者大声叫道,以示他们被辱的愤怒。“好好的你怎么骂人啊?”
“是,你们有知情权,可是要分时宜,可是这里是手术重地,谁允许你们进来的?谁给你们在这里大声喧哗的权利?还好好的我怎么骂人,姑奶奶没扇你大巴掌算你运气!”林小欣声声质问。
秀才遇到兵是不可怕的,可怕的遇到了秀才与兵的混合生物。
“你......”另一个记者正要义正词言的反驳。
“我什么我,我最少比你们这群只懂乱吠乱叫的狗强上一万倍!”林小欣的小嘴太快,说话几乎不用喘气,放鞭炮似的。“我最少能看到这里走廊上这个大大的静字。并不像你们这群睁眼瞎,连“正在手术中”几个牛大的字都看不到!”
“我们......”又一个记者想要说话,
林小欣一步欺了上前,挺起鼓涨的胸部,用愤怒的眼神直视着那名记者,硬是用女皇一般的王霸之气势把他的话逼了回去。“你们?刚刚那声巨大的声响就是你们弄出来的吧?你们难挡盍年毕业的人都知道在手术中,不可采访,不可大呼小叫,不可没脸没皮,你们知不知道,就是因为刚刚弄出来的响声,害得我们在手术台上几乎出了一条人命,这是活生生的人命,并不是你们在电视报纸杂纸上弄得那些只有嚎头没有实际的狗屁文章!”
“.......”这下没有闪光灯在闪了,也没有人吭声了,大家都呆呆的看着林小欣,过了一会又齐齐把目光集中到那个邀请他们来的首席记者身上。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都来问吧,我通通都可以回答你们,不过我请你们离开的时候留下你们的工作地址及姓名,我会一一向你们提起诉讼,状告你们未经许可,擅自冲进手术重地,制造纷乱,影响我们手术,至使......”林小欣气愤的大声说着,拿着令箭当是鸡毛一般乱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