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呀？啊！”曹忠看着他，用食指点了一下自己。

“对呀！不问你问谁呢？”柳有财可能是对女儿被他们关起来不满，还是不知那来的勇气，胆子竟也比平日里大了许多。

曹忠是个什么人？他在这里出生，又在这里长大，退伍回来以后，还在村子里当了那么多年的干部，所以这里的每一个人他都是非常了解的。更别说眼前的这个柳有财了。他知道纵然他生气和发怒，也不会怎么样，所以他瞥了他一眼，冲他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说：“这个最好问一问你闺女和你自己。”

“问我闺女，问我自己？”柳有财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好！既然你不明白，那你就在这里待一会儿，好好想一想吧！然后或许就会明白的。”曹忠说完，不想再搭理他，立马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去。

柳有财见他要走，他也想跟着他一块儿走出去，可是他刚到了门口，眼见着曹忠走出去，而他却被一直守卫在门口的三娃给挡住了。

柳有财本来已经憋了一肚子气了，见了三娃这样对待自己，更生气了，冲他一瞪眼，恶狠狠地：“三娃，你个小兔崽子，你……你拦我干什么？”

“回去！没听主任跟你说了吗，好好想一想，想好了才能出去的。”三娃狗仗人势，狐假虎威，边说边使劲地把他推进了屋里，关上了门。

三娃和二蛋两个人一边一个把在了门口。

过了大约有半个钟头，曹忠又从传达室走了出来，靠近了三娃，在他耳边悄悄地耳语了几句后，又推门走进了那间会议室。

“怎么样？你想好了吗？”一进门，曹忠不想跟他再兜圈子，多说什么废话了，直奔主题。

“想好什么？”柳有财沉着个脸，没好气地反问了他一句。

“噢！”曹忠沉吟了一下，说，“看来你今个是不想和我们合作了？啊！”

“哼！跟你们合作，合作什么？”

“把你闺女柳二叶做的事跟我们老老实实、好好地交代出来，这样对她和对你都是有好处的。”

“哼！我没有啥好交代的。”柳有财根本不搭他这个茬。

“好啊！看来你跟你闺女一样，想跟我们一直顽抗到底下去了？是不是？”

柳有财翻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那行！”曹忠走了几步，坐在了一张椅子上，看着他，“既然这样，那我也不用跟你再说什么了，再说也就是对牛弹琴了。”

“你……你怎么骂人了呢？”柳有财一指他，十分气愤。

“哼！”曹忠冷笑了一声，说，“我这不是在骂人，我这是在提醒你，告诉你，你要是现在跟我交代了呢，我刚才跟你已经说过了，这对你和你家闺女还都是有好处的，如果你一味的还想在坚持的话……”

“你……你们还想对我们干什么？”

“你说呢？”曹忠颇有意味地盯着他。

柳有财不语，但此时他那颗紧绷的心开始慢慢地有所松动了：“你……你……你让我交代什么呢？”

“这个呀，你还想让我来提醒你吗？啊！”曹忠站了起来，围在柳有财身边转了几圈，对他察言观色了一阵，觉得柳有财的口气似乎比以前软和了许多，于是继续鼓动他道，“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对你闺女做的事情就真的不知道吗？啊！”

柳有财听了，他的脸上开始冒汗了。

这一点曹忠早已看到了，他故意放缓了说话的节奏：“其实我们对她了解的早已经是一清二楚了，只是想给你们个机会，看看你这个做家长的态度罢了。”

柳有财忍不住“哦”了一声。

“说吧，你闺女昨天晚上从社员家里收了一百多颗鸡蛋，然后进了城，又从城里带回了二十多把挂面，这都是怎么回事了呢？”

“你……你们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干嘛还要问了呢？”柳有财自己依然不肯轻易地承认，把女儿的事给说出来。

“是这样的，噢！”曹忠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刚才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啊！我们知道是我们自己的事，你不肯说，这是你的态度问题。如果这事你们自己主动交代了呢，到时候我们会对你们从轻发落，如果你们要是不交代的话……”曹忠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有意把后面的话给打住了。

“那……你……你们想怎么着？”柳有财迫不及待地追问了一句。

“那……那我们对你和你闺女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客气了，我们派人就会把你们直接送到公社里去，由着他们去做处理了，你明白了吗？”曹忠威胁他道。

“啊！”柳有财一听，惊得顿时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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