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上前去扶。
“这么冷的天,是谁叨唠了母亲,不过都是小事,媳妇儿会处理好的,您还是在屋里休息的好。”
谁知萧老夫人看都不看她,直接越过了宋氏直接上前拉着了乙儿,仔细的上下检查着,“身子可是都好了?这几日外祖母瞧不见你,这心里都慌得不行,这额头上的伤怎么还这么可怖?”
乙儿一般当着众人情绪不太会外露,可在这个疼爱自己的外祖母面前还是忍不住的有些眼热。
母亲早逝,父亲因为母亲和家业的缘故,与她说的最多的就是学问,一开始她以为只要什么都学会了,父亲就会与她亲近。
可后来她才知道,学得多学得快也只能换来父亲的赞扬,换不来温情脉脉的父爱。
直到前几日在姜家祖宅,她才一瞬间明白了,父亲要背负的东西太多了,家族的责任和母亲的离世,甚至是看着自己与姑祖母的样子越来越想的忧愁。
也许这也是一种对她的保护和爱。
“都好了,叔父待我极好,额头上的都是轻伤,擦了膏药过几日就会好了。外祖母不要担心。”
宋氏看着这幅祖孙深情的场面,心中只有愤恨,当年她的孩子刚没了的时候,她的这个婆婆根本就不相信是萧若岚做的,他们没有一个人在乎过她的想法。
如今也是一样,她这么做为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她自己一个人吗,还不是为了整个萧家吗,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萧老夫人的眼睛一直没有看过宋氏,拉着乙儿小心的看,她刚刚来的晚,只听到了最后一句,以为宋氏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而生气。
当年的事情,若岚不肯说,她也不好分辨,到底是她的第一个孙儿又怎么会不心疼呢?
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还会忍不住掉眼泪,可就算再难过又能怎么样呢,她只有若岚这一个女儿,等到她出嫁之后又有多少相见的日子。
只能劝宋氏大度一些,平日里对她也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疼,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若岚如今下落不明,当初的那根刺她却从来没有忘记过。
“你跟我回院子,只要我还活着一日,这家就还轮不到别人当家做主!”
说着萧老夫人就拉着乙儿要出门,可宋氏却跪在了堂前,红着眼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还是从未把媳妇儿当做是萧家的人,您可曾问过媳妇儿一句为何如此吗?难道我这么多年辛苦的服侍您,教养孩子,种种辛劳在您的眼中就不如一个才见面的外孙女吗?”
萧老夫人还是第二次见到这样的她,第一回是孩子刚没的时候,她要讨个公道,为此将若岚罚跪了祠堂,落下了腿疼的毛病。
“我知道你为何如此对待乙儿,你心里有怨恨,你怨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替孙儿出气,可逝者如斯,哪里比得上活着的人啊?你如今是陷在魔障之中走不出来了,等你明白了终究会后悔的。”
宋氏跪在地上移动着拦住了她们的去路:“母亲!现在已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姜裕恒被捕入狱,大理寺正在全城抓捕姜姓族人,若是被大理寺查到,您是打算为了她置全家于不顾吗?”
萧老夫人的脚步一顿,险些站不稳往后倒,“你说什么?裕恒被抓了?那若岚呢?不行,既然如此就更不能让乙儿走了,她一个弱女子,出了萧家还能去哪里?你这不是要逼死她吗!”
宋氏红着一双眼,歇斯底里的仰着头怒吼着,“母亲,她是您的外孙,昊霖和荷娘她们就不是您的孙儿了吗?您就打算为了她,牵累上全家吗!当年的惨案您还想再亲眼见到吗?媳妇不孝,今日就算是顶撞了母亲也一定要让这个祸水走!离开我们萧家!”
“你给我住嘴,别说了,别说了!”萧老夫人捂着心口不停得喘着粗气,显然是被宋氏过激的言语给刺激到了。
宋氏看到萧老夫人如此心里也是一惊,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而且,您当真以为萧若岚还活着吗?不信您问问您的好外孙,她什么都想起来了,您问问她萧若岚现在到底在哪里!”
萧老夫人被乙儿搀扶着,听到宋氏这么一说,一脸震惊的看着乙儿,“乙儿?你,你的记忆恢复了?那你娘呢?你娘现在何处?”
乙儿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即便知道萧老夫人听到结果会承受不住,但还是如实说道:“娘亲在生我的时候难产,虽然生下了我,但身子亏损了,十年前已经病逝了。”
萧老夫人其实早就有了些预感,只是不敢相信,等真的听到时候身体一抖,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说什么?若岚她,她已经死了?”
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看着乙儿点了点头,年迈的老人家再也坚持不住,双眼一黑昏迷了过去。
乙儿的外的深邃,认真的看着宋氏,仿若高百尺的星空无法触摸,“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宋氏自嘲的一笑,“是啊,只要你愿意离开萧家,萧家就会安然无恙,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