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了扉页。
“当飞机坠落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前功尽弃了。那些虚名浮利,不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我希望在这个世界上,自己不要再重复这些无谓的事情,真正地为自己而活,为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而活。”
“遗憾的是,我不知道这具身体到底姓什么,不过也无所谓了,想来她也不想再见到自己那个不负责任、抛妻弃女的父亲吧,就叫张小囡好了,虽然我还是认为自己叫做方熙。”
原来她叫方熙,怪不得当初铁了心非要起个叫“法西”的法号,原来如此。
“既然上天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也没有剥夺我前世的记忆,那么我一定不能浪费,一定要在这里为我自己创造一份大大的家业。我还要尝试很多事情,比如,结婚生子……”
元栩一页页地翻看着。本子由宣纸裁剪而成,钉得歪歪扭扭,纸张已经泛黄。由于是黑炭涂写,很多字体都模糊了,有些地方涂改得很乱,元栩看不懂,但并不影响他对整体内容的理解。
本子中记录了方熙来到东澜星之后经历的几乎所有的事情,其中最多的自然就是大法国,特别是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和她的分析。
“我认为,五羊青雪父女非常可疑,他们很有可能是投毒者。但是元栩很信任他们,特别是对五羊纯曦非常宠爱,如果我提出来,他很可能会认为我是因为嫉妒而诽谤。”
这是本子后面的一句话,元栩读后心里非常难受。方熙写了很多推测,这只是其一,而他竟都无法反驳,因为当时的他的确会这样认为。她每说对一次,他的心就痛一次。
“她不肯嫁给我是对的,如果真是当了皇后,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但即使这样,也没能保住宝宝。我没能满足她结婚生子的意愿……”
元栩心痛地摇摇头,继续往下看。
“五羊青雪父女的到来将会是大法国的灾难。首当其冲的就是对经济体系的破坏,根本原因在于君主制,要想彻底解决,唯有元栩退位,但无法保证下一任就能比他做得好,大概率会更糟,因为,他还有我。那么,唯一的对策就是,给他们找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对手?是的,她说的对,凭我自己已经无法制衡他们了,必须找个同盟军……”元栩点点头,翻过了这一页。
但是,下一页是空的!
只有两个字:战争!
元栩的手颤抖起来,泪珠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纸上,将“战争”打湿了。
他不否认自己是受了五羊青雪的蛊惑,并且因为喜欢纯曦而不想违逆她的父亲,但是更深刻的原因是自己对南离无商的仇恨。他一想到将他养大的、他赖以生存的寺院因为南离无商的一句话而惨遭毁灭,一想到他将方熙掳到国师府中一禁便是一年,而方熙回来后竟然要求他对大岳处处妥协,还逢年过节给南离无商送礼,就恨得咬牙切齿、不能自已。
最终终于没能认清形势,盲目向大岳国开战了,甚至还把忠心耿耿的左宫泰将军押下了大牢。
想到左宫泰,元栩目光一闪。
次日清晨,关于左宫泰畏罪自尽的消息从大牢里传了出来,不过,已经没有人对这位已经过气的将军感兴趣了,消息如同投向深潭的石子,没有激起几圈涟漪便沉没了下去。
罗老爷与惠灵
方熙一直深居简出。深居都在干什么,这个不得而知,而简出则是真的去了妓院。事后侍卫们查探的结果是,方熙在学习勾搭男人的技巧。
“她学这个干什么?”南离无商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张小囡了,甚至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他想了想,便让侍卫接着盯梢,看看都是些什么人在和方熙交往,特别是男性。
然而调查结果是,没人!
根本没人往方熙的住处去,更别提男的了。只有她自己时不时地跑去拜访花魁,请教一些琴艺棋艺之类的问题。
“琴棋书画这些为什么不来找我?”南离无商有些无语,但见方熙没有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加上对付岳澜达天的事比较紧迫,便也就由得她了,只是命令侍卫盯紧一些。
如是几个月过去了,方熙除了到坊间选了些衣料和香料外,再也没有亲自外出过。街上的确新开了一家名叫“红颜阁”的妓院,但跟方熙没一毛钱关系。
此刻,方熙□□那十个女孩儿累了,正靠着椅子,听人汇报大法国的事。
“就这些?”方熙皱着眉头问道。这信息量也太少了,还是从前那些流水账,根本分析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是的,这些也都是弟兄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打听来的。”那人回答道。
方熙叹了口气,吩咐账房给了他一些小费,便打发他回去了。自己则闭着眼睛,把听来的信息重头捋了一遍,确信不能择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便又长叹了一声。
虽然她身在大岳,但是大法好歹是她的根基,况且还有元栩在那里受苦。于是她支付重金,委托了一个叫做“信楼”的机构专门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