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皇帝容楚天和发妻卫氏,先帝和薄太后……以及所有广纳后宫的君王和他们的结发妻子,就算不完全是怨偶,也绝对称不上爱侣。夫妻感情淡薄,男子还能在红粉之间游刃有余,而女子的一生却要葬送在一场无爱的联姻中。
如果祁衡不喜欢他,他是否还会生出娶她为妃的念头?她不想问,因为这并不重要。她只相信祁衡对她还有一丝善意,他的歉意亦是发自内心的。
她拍拍祁衡的肩,笑着说;“一切都过去了,我不怪你。”
其实,说一点都不怪他是假的,毕竟他的无心之失害她和御哥哥都吃了这么多苦,只是她没必要将心里的话说出来,让他更加难过。
祁衡上前一步,眸光深深将她罩在其中,“初晴,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我能抱抱你吗?”
啊?初晴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当着这么多人……还有御哥哥的面,他要抱她?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祁衡站在原地,看着她,眼中浮出一丝失落。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轻声问道;“我们……还有可能吗?”
初晴摇了摇头,认真的说;“我要和御哥哥成亲了,祁衡,相信你找到更好的姑娘,和喜欢的人成为眷属。”不要辜负与你结发的妻。
“什么,容御真的要娶你?”祁衡只觉得心就像被扎了一下,双眼渐渐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初晴道;“当然是真的了,我才不会无聊到拿这种事骗你。”御哥哥也不会骗她。
他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那恭喜你了,希望他能给你幸福。”
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初晴在心中对自己说。
“谢谢你。”她微笑看着祁衡。“我要回去了,你如果到大周,一定要来嵩山,我请你喝酒。”
祁衡点头;“好。”
初晴转身回去,上了马车,大队人马继续前行。
她打开车窗,目光穿过一个个移动的骑兵,远远地看见祁衡一人一马立在雪地上,在残冬的阳光下,形影单只,说不尽的孤独。
她合上窗子,在心中默念,祁衡,你也要幸福。
一只手臂环上她的肩,两个人的身体紧紧挨着,容御扬起嘴角,声音竟带着一丝醋意;“舍不得?”
“啊?”初晴转眸,有些受宠若惊,“原来御哥哥也会吃醋。”
容御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深沉的眸光将锁住她的脸,嘴角的微笑慢慢扯平,“你对他真的没有半分心动?”
“哪有啊,我只是将他当成朋友,心里还是有点怪他的,只是不好当他面说出来。”初晴说着,笑嘻嘻的钻进他的怀里,“不许吃干醋啦,以后也不需做任何让我吃醋的事哦。”
“我只怕我会失去你……”他抱住她,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脸,低低的叹息在她的耳畔回旋……
初晴的心仿佛在瞬间被勒紧,只觉得“失去”二字从他口中说出,是那么沉重。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双臂搂住他的脖子,笑吟吟地说;“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在青州重逢当晚,我来到你房里,你却喝醉了。”
容御想了想,“当然记得,你在房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初晴不说话,仰头吻上他的薄唇,小舌头在他的唇上舔了一下,用行动告诉他她那晚到底做了什么。
舌尖交缠,他品尝着的她口中的甜甜清香,双手揽住她的腰,慢慢将她的身子压在身下……
车声辘辘,悄然生出的旖旎在暗淡的光线中肆意流淌。
当大军抵达白玉关,薄桓亲自榭将领出城迎接,在场的,还有皇帝派来的钦差。
皇帝派钦差到嵩山传旨,召容御回京。传旨的钦差抵达嵩山时,容御还未抵达白玉关。容御班师回嵩山必然要经过白玉关,钦差为了尽快将上谕传给容御,便到了白玉关。
这些天,京城里并不太平。皇帝身染重病,急召容御回京。
初步调查结果,皇帝每天的饮食中含有慢性毒药。皇帝是一次偶感风寒后召御医诊治,才被发现中毒的,因为发现及时,皇帝中毒不深,还能传口谕发圣旨。至于下毒的人是谁,是受何人指使,钦差就不知了。
容御和初晴暂住在驿馆里,容御将这件事告诉初晴,初晴当即想出了三个嫌疑最大的人,“下毒的人肯定是陛下身边的人,幕后主使是幕氏,还是容瑄,还是汝安王的余党?”
容御沉吟道;“汝安王的余党早在十几年前就被清除殆尽,如今太子未定,若父皇驾崩,我和容珏都有继承皇位的资格,不过容珏毕竟是嫡子,或许幕氏已经等不及了,也可能是容瑄邀嫁祸给我或者幕氏。”
如果这真的是针对容御的一场嫁祸,他们不是又要有麻烦了?可他的态度竟是这样云淡风轻,初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容御拍拍她的肩,“着急有什么用,容瑄身边还有我的人,如果是幕氏加害我,我还会用容瑄做棋子,如果是容瑄自己要害我,我更可以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