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女子像是松了口气,“没伤筋动骨就好。”
男人嘲笑道,“你到是挺有善心。”
女子反唇相讥;“有本事就去战场上杀敌,欺凌弱小算什么英雄!”
男人额上青筋暴起,瞪了她们一会,终究没说什么,转身而去。
天已经黑了,西边的天空上升起一轮弯月,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树林。几个男人升起篝火,拿出食物和酒。女子将初晴带到不远处一棵树前,将手中的链子缠在树上,又动作麻利的捡了一些枯枝,在附近升起一堆篝火。
初晴坐在树下歇息,那女子走到几个男人身旁,片刻后返回,手里拿这一个盘子,放到初晴面前。“你一定饿了吧,吃吧。”
初晴定定看着她,她又补充道;“里面没毒,要杀你早动手了。”
盘子里放着一个馒头,馒头旁放着一个小油纸包。初晴拿起馒头吃了一口,又拿起纸包,打开,从里面飘出淡淡的肉香味,那竟是一小包熏肉。
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知道他们不会杀她,但如果那个幕后的人要利用她对付御哥哥,她是宁死也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能活一天是一天,至少她要做个饱死鬼,也要做个明白鬼。
她大口吃着,很快将馒头和肉都吃完了。那女子一直站在一边,举目望着远处,不时向她瞥来一眼。
女子再次似无意般将目光瞥向她,她淡淡说了声;“谢谢你。”虽然她们是敌人,但这个人在路上对她颇为照顾,算是难得了。
女子不说话。初晴又问;“你是不是昨夜在驿馆里把我打晕的人?”
女子淡淡道;“是我。”
初晴看了她一会,又将目光移开,什么都没说。
如果她真的是那个冒充侍女将她劫出驿馆的人,应该知道她会武功的,只是远远不及她而已,可刚才她被从马车上狠狠拽下来的时候,女子并没有揭穿她。
女子面无表情地说;“你不用感激我,也没必要恨我。我们是敌人,我对付你自然是有目的的。但你我并无私怨,我也是女人,所以我同情你无辜受累。需要处置你的时候我不会手软,但我也不会以折磨你为乐趣。”
初晴心中悔恨交加,不是恨这个人,而是恨她自己。如果当初她听从卫翎的劝告留在嵩山,就不会落到现在的境地。就连敌人都同情她,不管她有什么下场,都是她自找的。
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平复着内心的情绪,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绝望;“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女子看着她。“到时你会知道,你以后可以叫我千羽。”
“我……我还能活多久?”
女子笑了笑,看出她在变相向自己套话,轻叹一声,道;“我不是要押你去刑场,你能活多久全看你自己。”
初晴抱着膝蜷缩在树下,罩在身上的火,明明可以驱散周围的冷风,可她的双肩却无法遏制的颤抖着。微弱的月光隐隐勾出树丛的轮廓,树与树之间弥漫着一团团黑雾,像极了她的命运,看不到出路,就连一点希望的迹象,都是那么渺茫。
上京城
祁衡走出御书房,看到站在门外的祁雅,猜到她大概是为了初晴的事来的。
“你来多久了?”
“有一阵了,没想到父王会不见我。”祁雅有些黯然。父王若召见臣子,不见她也就罢了。可是里面的人不是普通臣子,而是她的兄长。
祁衡叹了口气,“如果你来是为了初晴,就不用去见父王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祁雅不再坚持,屏退了所有随从,直入主题道:“那个驿馆的管事就是父王的人吧,不然,给他多少个胆子敢拿他自己和他家人的性命冒险?”说到这里,她摇了摇头,“我不明白,父王到底想做什么?”
祁衡的眼中是深深的无奈,“这件事虽是父王所为,而另一个幕后的人你一定想不到。他不是孙奎,而是祁彻。”
“祁彻?”祁雅一怔;“父王怎么会……”
祁衡笑了笑,“当年容御有意放过祁彻,让他逃到突厥。父王不是不知道,只是拿容御没办法。”
祁雅深吸一口气,容御放过祁彻,自然是想利用祁彻和突厥牵制父王。“只是父王算计初晴,总不至于是为了报复容御吧?”
祁衡道;“当然不是为了报复,突厥发生的事你也知道,那个左贤王被突厥可汗削爵软禁,前不久死在狱中,左贤王的旧部竟然哗变,投靠了慕家军。周国和突厥在北疆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突厥可汗需要一个人来牵制容御,一旦突厥和周国开战,容御可以暗中帮助突厥,与突厥合力铲除慕氏兄弟。”
祁雅十分困惑:“我邀请初晴是两个月之前的事了,难道父王有预知能力?”
祁衡苦笑道:“当时父王还没有这个想法,只是后来听到突厥发生的事……”他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祁雅明白了他的意思,人心是最善变的。两年前父王和祁彻还是死敌,现在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