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华丽的马车一前一后停在驿馆门前,车门打开,一个锦袍玉冠的英武男子和一位身着华衣的美丽女子先后从各自的马车内走出。门前的守卫见了他们,齐齐下跪行礼,恭迎他们的太子和公主入内。
已经是十月底,花园里红枫飘逸如云,与夕阳的光灼灼相映。初晴百无聊赖的站在廊下,欣赏着庭中风景,一个侍卫过来通报;“两位大人,太子和公主驾临,有请洛大人前去一叙。”
初晴在侍卫的引领下来到花厅。厅中只有祁雅和祁衡在饮茶闲聊,下人都被屏退,侍卫将初晴和卫翎带入花厅后,也退了下去。
大概是和祁雅相处时间更长的缘故,初晴对祁雅的印象多于祁衡,两年没见,十八岁的祁雅比起两年前还是有了一些变化,初晴看着座上的美丽女子,脑海中浮出的是两年前祁雅的样子,很快与眼前的女子重合在一起,至于祁雅身边的那个俊美少年,要不是侍卫通报,她不会认出这个人就是当年她照顾过的祁衡。
祁雅看着两个女扮男装的少年,目光落在更年轻的少年身上,走过去,看着她的脸,“你就是初晴?”
初晴对她甜甜一笑,“雅姐姐。”
祁雅心中感慨岁月的神奇,成长中的少女一年一个样子,在祁雅的记忆中,十三岁的初晴只是如娃娃般的可爱。两年的时间,将那个漂亮得不可方物的娃娃雕琢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男子的装扮亦掩不住她倾国倾城的美。
她捏了捏初晴的粉颊,笑叹:“两年不见,当年的小娃娃果然长成了倾国倾城的小美女,我要是男人都忍不住心动。”说完,她对祁衡眨了眨眼。
初晴的脸红了红,心想祁雅还是和两年前一样,有些“不正经”却让她倍感亲切,目光看向坐着的祁衡。她又将目光投向祁衡,礼貌地笑了笑,“太子殿下好。”
“上次一别不到三年,你都长这么大了。”祁衡走到她身边,微笑道:“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定要将京城好玩的地方玩个遍。”
初晴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男子嘴角微扬,面庞棱角分明,完美的五官几乎找不到任何瑕疵。他长得真好看,却没有她的御哥哥好看,他的笑似乎比御哥哥的笑容更加明朗,却不及御哥哥温柔。御哥哥只要对她笑,她的心里就像有一万只小鹿在乱蹦,浑身都变得轻飘飘的,天和地都塌陷了,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他……这个世界上,只有御哥哥能给她这样的感觉。
她的思绪不有控制的飞到很远……还在大周京城的御哥哥现在在做什么呢?她在上京住几日就走,希望回到嵩山就能见到御哥哥。
祁衡见她看了自己片刻却又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起身走过去,故作不悦的开口,声音透着几分威严;“洛初晴,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啊……”初晴回过神来,“我哪有?”她真的一直盯着他看吗,不过她心里想的明明是御哥哥啊。
祁雅笑道;“初晴哪有看你,她一直都在看我啊。”
初晴被这对兄妹逗笑了,走到祁雅身边,笑着说;“雅姐姐,你比两年前更好看了,你的宝宝一定非常可爱,我可不可以到府上看看?”
祁雅笑道;“明天我再接你去看,王兄说的对,你来一趟不容易,一定要多玩几天。”
祁衡看了一眼站在一边同样是男装打扮的卫翎,“这位姑娘是?”
初晴自然不会说实话,简单的介绍道;“她是我的贴身护卫,名叫阿妧。”
祁雅又问起她怎么成了出云郡主,初晴将她用秦王令牌帮助顾言成功劝降青城的叛党,让慕家军兵不血刃占领青城,皇帝念她诏安有功,便将她封为郡主。当然,她没有说出被顾言劫持的真相,只说是顾言主动找上她的。
祁雅也没多问,祁衡在一旁打趣,“没想到你变得这么聪明,我还以为你再过十年都未必能长大。”
初晴心里百感交集,如果不是知道父亲已经不再了,现在的她可能还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吧?祁衡和祁雅都知道真相,却都没对她说,他们的初衷都是为她好的。
祁衡和祁雅留在驿馆用晚膳,晚膳后祁雅借口孩子不能离开母亲太久,便要告辞。既然是回去陪孩子,初晴自然不便挽留。祁衡则表示要留下来和初晴多叙一会旧。
天色已经很暗了,驿馆门前高高挂上了灯笼,祁衡和初晴将祁雅送到门口,祁雅将祁衡拉到马车前,小声说;“你还满意吧?”
祁衡笑而不语,长长看了初晴一眼,凉风吹过,吹不去他眼底的温柔。
其实,祁雅邀请初晴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给她的兄长牵线。太子到了大婚的年纪,迎娶重臣之女是一个选择,可祁衡毕竟在大周当了几年人质,见识到了外戚之争的残酷,他不想与贵族联姻,心里也没有特别喜欢的人,想到几年前在密室里照顾过他的洛初晴,虽然没有以身相许的念头,对她却也充满了兴趣。
而当见到她的人,又与她谈笑风生,他更不认为娶她为妻的念头有什么问题,他喜欢的是她的人,不确定这桩婚事能给他带来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