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安心。她欠他的太多,她只能将他当成朋友,他要的感情,她一丝一毫都给不了他。
容珏低声说;“九哥不会怪你,除非……”他有些苦涩地说;“除非,你把我忘了。”
初晴摇摇头,“我不会忘了你,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他麻木的心颤了颤,放开她,轻声说道;“一辈子的朋友。”只是朋友……
初晴勉强一笑,“九哥,我想太后还是维护你的。只要太后为你说情,陛下不会关你太久的。”
容珏叹道;“我也看出来了,小时候以为太后很讨厌我,后来渐渐意识到,她似乎并不讨厌我,她只是讨厌母后。”说到这里,他的手慢慢握成拳,又松开,看着她,一字字地说;“可她终究是我的母后,不管她做过什么,我都不容许任何人伤她分毫。”
初晴合了合眼睛。她明白,而容御也是一定要报仇的,他们注定要成为死敌。
“你想没想过,其实我们都生活在一个巨笼里,我,三哥,母后,慕家,卫皇后和卫家,以及你父亲和所有被卷入权力纷争的人,”容珏苦笑一下,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父皇和太后就站在巨笼外,看我们为了生存,相互厮杀。最后,也许我和三哥都能侥幸活着走出来,可我们已经失去了战斗的能力,命运完全掌握在父皇的手里,这才是太后最想看到的结果。”
初晴低声说;“这样的结局,是不会发生的。”因为不管是容御还是慕家,都已经冲出了那个对于皇帝而言最安全的巨大牢笼。
“初晴,”容珏深深看着她,“你信不信我?”
什么信不信……他指的是什么?初晴怔了怔,还是点了点头,“我信你。”
“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你不是说有太后的求情,父皇不会关我太久吗,在我和三哥兵戎相见之前,你能不能别躲着我?”
初晴眨眨眼睛,淡去眼底的酸涩,笑着说;“我说过我们永远都是朋友,怎么会躲着你?”
容珏的半边轮廓笼罩在阳光下,他勾起嘴角,微笑与阳光磨合,是那么爽朗。
两个人眸光相触,相视无语,仿佛都不愿打破此刻温馨的气氛。
窗外,和风萦绕着繁枝茂叶,发出如细雨般的“沙沙”声,时间仿佛变得十分漫长,却不过短暂的如闲花落地。
还是初晴先打破了沉默,“我该走了。”
容珏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
她又说;“过段时间你若还不能出府,我会再来看你的。”
容珏的手搭在初晴的肩上,笑道;“就知道你讲义气,如果我出府,也会去找你的。”
深夜,秦王/府。
一个黑影走进灯火通,向案后的男子行了一礼。“见过王爷。”
容御放下书,“起来罢。”
紫凝站起来,“属下有一事禀报王爷。”
“何事?”容御淡淡道。
紫凝道;“今天,出云公主在见了一个陌生人之后,入宫面见太后,又和太后身边的女官一起去了晋王府。”
容御只觉得心像是被狠狠攥了一下,而表面上依然是波澜不兴的淡漠。“他们说了什么?”
“禀王爷,公主和陌生人,以及后来和晋王交谈之时,属下并不在场。”紫凝如实禀道。
容御没再多问,“本王知道了。你如果没别的事,就退下罢。”
紫凝心中诧异,晋王可是秦王的死对头。出云公主私见晋王,秦王心里真的如表面看起来那样无所谓吗?
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她不敢多问,也不敢多留,行了一礼,后退到门口后,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几天,容珏到公主府看望初晴,告诉她皇帝已经解除了自己的禁足令,初晴请他到京城最好的酒楼里吃了一顿。
初晴知道,她私下见容珏的事一定瞒不过容御。紫凝虽是容御给她的贴身护卫,却也是奉命监视她的。而容御从没对她提起过容珏,她在心里忐忑的想,容御是了解她的,不会真的生她的气。
转眼到了端午,皇帝设下宴席,王公贵族与四品以上的朝臣及家眷都在邀请之列。初晴在宴席上还看见了两个熟人,南宫千羽和鲁国王子野利允赫。南宫千羽主动和初晴打招呼,两人寒暄了几句,宴会开始后,两人各归各位。
初晴和十公主坐在一起,她听洛贤妃说,皇帝本想为十公主和野利允赫指婚,殷昭仪说什么都不肯,为了求情,还冒雨在乾清殿门前跪了两个时辰,为此大病一场。皇帝心里虽然没有彻底打消让十公主联姻的念头,对殷昭仪也生出了怜惜,迟迟没有正式下旨赐婚。
初晴以为十公主会恨自己,如果她不拒绝鲁国王子,殷昭仪也不会因为求情晕倒。而十公主对她十分热情,在宴会上不断找话题和她聊天,仿佛两人真的是一对感情亲厚的好姐妹。
“那个南宫千羽你不是不认识嘛,还能和她聊的那么开心。”十公主对崔府的案子略有耳闻,就算没有崔府的案子,她早在皇帝为慕辰风和南宫千羽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