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说道。

“我和你当兵回来探家的心情还完全不一样！你是归心似箭，我是归心似箭中掺杂着屈辱和无地自容的复杂心情！所以，想马上飞进家门，又害怕见到父母。怀着这种极为复杂的心情，坐着蹦蹦车一路颠簸地来到了家门口。下了车，我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破乱不堪的土房屋，心里泛着伤心的酸水，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了！”

大雅说道。

“阔别已久了，这是自然现象。”

阿成非常理解地说道。

“我都不知道自己站在那里有多长时间了，蹦蹦车开走了我都不知道，完全像是个局外人，好像这个破乱土窝窝不是我的家一样。到处牲畜的粪便，间或刮过来一阵阵骚臭味道。满院子的玉米秸秆，被猪、牛弄得乱码七糟，这哪像个家啊？”

大雅感叹道。

“俗话说，金窝窝，银窝窝，不如自己家的土窝窝。”

阿成说道。

“这时，我的妈妈从屋里走出来，好像不认识我似的。高声问我，姑娘！你找谁呀？妈妈这一句话问得我立刻泪流满面！妈妈的满头白发，苍老的脸，都是和我离家之前判若两人啊！阿成你说我的心啊，跟刀扎似的疼痛！我赶忙跑过去高声喊道：妈妈！我是雅雅啊！走近了，随着我的高声喊叫，我的爸爸也从屋里奔出来。我妈妈定睛仔细看看，才看出来，我真的是她的闺女雅雅！”

大雅摸了一下眼泪说道。

“闺女是妈妈身上的小棉袄啊！”

阿成说道。

“是啊！当妈妈认出来我是她闺女时，才一下把我搂进怀里，嚎啕痛哭起来！好半天，妈妈才问道：雅雅，你这些年去哪里了呀？把妈妈想死了啊！怎么连个信儿都不来呢？”

大雅又摸了一下眼角说道。

“你这几年没给家里去过信啊？这可是你的不对了。”

阿成说道。

“是啊！我没脸往家写信啊！我心思着，我自己混吧！等混出头儿了，在给家里去信不迟！哪想到啊！混成这个损样子。要不是你搭救我一把，我至今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我妈妈这样一问，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就听妈妈哭诉道，你不来信，我和你爸爸以为你没了呢！天天盼啊！夜夜盼！怎么这么个大活人就没了呢？”

大雅说道。

“你妈妈满头的白发就是想你想的！你信不？”

阿成说道。

“是啊！我走的时候，妈妈的头发还是黑色的呢！这才几年功夫啊？满头的白发！这都是我的过错呀！罪孽！”

大雅自责道。

第370章

大雅给阿成讲述着回农村老家的故事，听得阿成心里酸酸地不是滋味！因为，阿成也生长在农村，对那里的风土人情十分了解，对那里的人情世故多少有些明了。所以，对于大雅回到农村老家所要面临的诸多不易，心里早有了几分定论，但是，还是超乎他的想象。

大雅继续说道：“妈妈的怀抱，充满了泥土味和烟熏火燎的味道。但是，那就是我妈妈的味道啊？妈妈的眼泪打湿了我的衣襟，爸爸也用他那粗糙的手掌擦抹着自己的眼泪。”

“大雅！你不感觉到你是这个土窝窝里的凤凰吗？至于是土凤凰还是金凤凰，那就看你的造化了，对吧！”

阿成想放松一下大雅的激动心情，对大雅调侃道。

“当时，我就有意识了，我一定要改变这个土窝窝，让它变成红砖绿瓦屋，让爸爸妈妈坐在亮亮堂堂的屋里享受阳光。”

大雅说道。

阿成一听，这怎么和三丫的想法一样呢？看来这不是巧合，是农村走出来的男男女女都具备的一种共同心态：挣钱改变家里的模样！这是很多出来打工的人的一个理想，他们可以在城里承受许多的白眼甚至屈辱，但是，对于金钱，他们只有一个目标：是我的我就揣进兜里。只要兜里的钱鼓鼓的，回到农村你就会腰杆挺得直直的。钱包里的钱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一个人脊椎骨的补钙增强营养剂，脊梁骨挺拔的背背佳。

“大雅！你能有这个想法是好的，可是，你想过没有啊？光靠你自己的打工所得实现你的理想很难！”

阿成比较现实地说道。

“大不了我再去给人家按摩去！只要我干大活，要不了一年我就会攒够给爸爸妈妈盖房子的钱！”

大雅破罐子破摔地说道。

“大雅！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你就没有别的想法了吗？比如说嫁个好人家什么的！”

阿成问道。

“阿成！你别着急，我只是说说而已。我要是再重操旧业，我就对不起你了。你费尽心思把我从那种地方捞出来，我怎么还能去走回头路？但是，我想过被老板保养的问题，真的！”

大雅说道。

“别胡思乱想了！还是现实一点儿，我给你介绍的这个人就挺好。你要抓住机会，别顾此失彼就好。”

阿成说道。

“我只是想想而已！我还能真的用自己的美貌去换钱呀？但是，看到家里那样地穷，心里不是个滋味！”

大雅说道。

“你跟你爸爸妈妈说你被骗的事情了？”

阿成问道。

“我敢说吗？但是，不说乡里乡亲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是猜测而已，谁也没有抓到把柄。我不说，爸爸妈妈也就不再追问。但是，看到我变得更加漂亮了，人也完好无损，他们也就放心了。内心的创伤只有我自己知道，所以，我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