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红色的鞭子,那鞭子像是有了生命一样飞向大鸟,然後将大鸟死死一捆。「你竟然敢欺负旋儿!我不会让你好过的!」麓儿一扫平日的温柔、调皮和善解人意,反而像是个泼妇,不,应该说是侠士一样。而一旁的亓贤早就呆若木鸡了,只是细听,它的声音很像一个人的声音。
「小小一条赤螭鞭能耐我何?」大鸟的凤眼看向麓儿眼里冰冷的杀机。双翼轻轻展动赤螭鞭便像利剑一样飞回了原处而且把麓儿捆了起来。「不可能没有用的!没有理由的!不可能的。」麓儿跌坐在地上,自己用赤螭对付这类家夥从来不曾失过手,到底出了什麽问题?
大鸟没有温度的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嘲讽地说:「给予你赤螭鞭的人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它不能收神仙吗?」大鸟转过身去,五条长长的尾巴留给了僵硬的三人。
「你是神仙!?」三人很有默契地异口同声。大鸟侧了半张脸,说:「没错。」旋儿刚被欺负过,怎麽会信这谬言,心中的不服气便心直口快地说了出来:「神仙?哼!我看是妖怪才对!哪有神仙是这样的?」旋儿捂著红肿的脸狠狠地瞪著,眼神像根针,想将眼前这只妖怪刺穿,让它生不如死。
「臭贱民!竟然敢说我是妖怪!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大鸟扬翅,一到红色的光急速地朝旋儿飞去,愣在一旁的亓贤反应过来,一瞬之间挡在了旋儿的身旁。大鸟一看是亓贤,神色大惊,硬深深的将红光打偏,那道光激到了一株兰花上,光一碰到兰花就消失了,可兰花却像是什麽都没发生一样,依旧亭亭而立。在谁人都不注意的时候,似是人间蒸发一般,无影无踪。
「小贤贤!你做什麽!?」大鸟大喝,就只是一丁点的距离,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差一点就……
「啥?」三个人同时一愣。小贤贤?在说谁啊?「小贤贤?你是在说我?」亓贤指著自己问。这个称呼还真是亲昵啊。亓贤嘴角抽搐了几下。大鸟很认真地点点头,麓儿和旋儿「扑哧」两声笑了出来。一笑泯恩仇,其实有时候也就这麽简单,但更多的时候,终了一生都不可能遇到。
麓儿使劲地想挣脱赤螭可却是徒劳,突然想到了办法,嘴角一翕一动念著无声的咒语。赤螭松开後麓儿一边整理衣裳一边问亓贤:「少爷,你什麽时候和这只鸟扯上关系的?」亓贤也是一脸的苦恼,他记得自己从来都不曾和这个「神仙」和关於神仙的任何东西扯上关系,这莫名其妙的亲切很是不寻常。
大鸟正在用最悲伤的眼神、最无辜的表情看著亓贤:「我没想到你竟然这麽无情,昨夜我们……」「停!」亓贤大感不妙,喊住了神仙,一听到「昨夜」两个字他就想到了,难怪感觉声音很熟悉原来是「相好」。亓贤勉勉强强用这个词来形容他们的关系。不过他也觉得很恶心,虽然对方是神仙,但毕竟怎麽说也都是一只鸟啊。人和人也就算了,没想到竟然是人兽。可他记得明明是一个很英武的男人啊。
「昨夜什麽?」旋儿脸上的浮肿渐渐消失了,皮肤也比之前更加滑嫩,她爱不释手地抚摸著,眼睛弯得像多余的指甲盖儿。「没什麽没什麽,这件事你们就不要多问,你俩先出去,我有事对他说。」两丫头点点头,出去时还顺手带上门,离开时还不忘说了一句:「少爷,饭菜在下面备著呢!」
确定她们离开後,亓贤表情和善地说:「难道你就是昨晚的……嗯?」鸟点点头。大鸟的肯定回答又让亓贤浮想联翩,那舒服的「天堂」真可谓是「此洞只应某人有,常人难得几会试」。像吃了奇辣无比的辣椒一样脸通通红,身体的某个部分起了一点点的反应。
大鸟坏坏一笑,笑得极度暧昧,两人间的气氛也开始暧昧起来。「你……你到底是何人?你我无冤无仇你作甚找上我?」光著个胳膊直指大鸟。大鸟笑了,金灿灿的尖嘴叫了一声,房子又归於沈寂。「当日你在梧桐树前许愿说你希望你的老父病情能够好转,你说你愿意供奉我。现在我来了,你却不肯相认。真不懂你们凡人到底在想些什麽!」
「吱呀──」本就没有关严的窗被风吹开了,寒风阵阵地吹散了暧昧的空气。亓贤冷得将被子揪得更紧。在大鸟的身旁绕了一圈,用有色的眼光细细打量了一番,只问了一句:「你是凤凰?」大鸟说:「是。」
亓贤连连摇头说:「不可能的啊,书上说凤凰虽是身披彩霞,但它自身的颜色其实是很单一的灰色。不可能像你这麽五彩斑斓的。」说完又继续思忖著。「哼!他们骗了你,可叹你却深信不疑。宁愿相信书上说的也不愿相信明明就存在於眼前的真实。」凤凰对著空气嘲笑了一番,可能是对别人,也可能是对自己。
「那我就相信你。可是昨晚……」亓贤的脸像一只被煮得透透的大螃蟹似的,扭扭捏捏、吞吞吐吐竟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本该在半夜里谈的东西。「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