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了!」
见小道士笑而不语,区白月也不再作声,两人静默地坐着,听洞外边已是隆隆作响的水声。
「迷糊!这大半天都上哪儿去了!」三师兄叉着腰站在面前,细脚杆像两根卢柴梗。冯辰不在,烧柴挑水的活只有他来做,结果这小子居然搞到雷雨初停的日落时分。
「三师兄,我在路上避了避雨……」冯辰不擅说谎,以前见区白月都是趁着打柴的时候,今天在他那里一坐就把时间给坐忘了,低着头在泥地上蹭着脚。
「今天有神霄派的人来,没给你留饭,晚上睡到柴房去!」三师兄一张驴脸拉得老长,说完头也不回地钻回房去。
「噢……」也不知是对谁说着,反正柴房也睡习惯了,就是没有吃晚饭……摸摸肚子,咕噜噜一阵叫唤。
柴房四面钻风,冯辰在地上铺了褥子,点起个小油灯躺下来。山上夜里特别凉,加上肚子饿得难受,做完晚课,却根本睡不着。他想了想,从袖筒里抽出区白月给他的几卷书翻了起来。
「嘿嘿,你这也真的是废寝忘食啊。」笑声从高处的窗外传进来。
「白月!」一听是他的声音,冯辰一骨碌爬起来,打开门让他进来:「你怎么来了?」
「我说你这个小道士怎么专门睡在柴房啊?」心知他这么晚回去一定又没有饭吃,好心过来一看,隔着墙都听到他肚皮抗议的声音了。「给你。」从怀里掏出两个竹栗包的冷馒头递给他,「还傻着干嘛?又不是我用法术变出来的。」
冯辰接过馒头,想了想决定不问来历,低头大嚼起来,结果没吃两口就被噎住了。
区白月见状又好气又好笑,赶紧上前拍着他的背,抚着他的胸口让他缓过来。「我说你还是到我那里去睡吧,怎么着也比这破柴房暖和。」
「咳咳咳……咳,不行……我早上还要做早课的……」冯辰噎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还是忙不迭地说。
「那我在这里陪你。」少年笑mī_mī地说,金色的眸子闪闪发光。
「欸?」
「这样不比你的破褥子暖么?」区白月说着,摇身变成了狐狸的样子,「我这可是皮褥子。」说着就扑在小道士身上,冲他眨眨眼。
冯辰也乐了,抚摩着银狐的毛皮,真的又暖又软好不适意,那狐狸也被他摸得舒服地闭上了眼睛,他索性就抱着狐狸在灯下看起书来。夜色深沉,青黑色山上的小柴房里一直亮着温暖的光……
天微明,习惯早起的冯辰睁开眼,发现狐狸不知何时已经变幻成了人形,赤裸着的清瘦少年因为受凉而蜷曲着身子。冯辰不愿唤醒他,想想这柴房平时除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别人来,笑了笑把他的衣服和自己的薄毯都给他盖上,区白月轻哼一声,还是没有醒。小道士整理了衣冠,悄悄带上门,就去做早课了。
二、作难
「辰儿!」在上清宫做完早课,刚走出门就被师父唤住了。冯辰回转过身,头发皆白,仙风道骨的真静先生正慈爱地看着他。
「师父。」冯辰自小就被托付给龙虎宗门下,对于老道长就像对亲人一样亲近。
「昨天神霄派来了三位道长,说是在山门下遇到一位小道,我以为是你,怎么却没听到你来通报?」
冯辰此时才想起来昨天忘记的那件事,一下子羞愧地低下头去:「徒儿……徒儿忘记了……」
老道长似是没有要责备他的意思,笑道:「怨不得你的几个师兄都叫你『小迷糊』,还真是迷迷糊糊的。」见他头垂得更低了,「今天就让你带着那几位神霄派的道长游一游这龙虎山,算是将功补过。」
「是,徒儿知道了」冯辰见师父没有怪责自己,抬起头感激地一笑。
三师兄刘志行得知那「迷糊」又被师父派去做轻松的差事了,烧火做饭的事又要轮到他来,心中好不气恼,嘴里骂着却不能不去柴房取柴,谁知一推开柴房门却见地上还躺着个人。刘志行先是吓得往门外一避,过了片刻才重新转过脸来看,柴房里光线差,凑近一瞧,他心中却似漏了半拍。地上睡着的是个绝美的人儿,肤白如初雪,发色似凝霜,秀眉长睫,两片水色的薄唇微启正是无限的风情。
他不觉伸手上去,却见眼下人儿一个翻身,裸露出不着寸缕的一片白花花的背脊,猫儿般的背脊微微弓起着诱人亲近。那刘志行本来就是好色之徒,来龙虎宗做道士也是半路出家,好几年没近过女色,眼见着这天上掉下的尤物,哪里还把持得住,一想到这柴房地处荒僻,更是大壮了色胆,猛咽了两口唾沫就摸上去。
区白月在山洞里都是睡到天大亮才起身,昨日留宿柴房结果一睡着就失了警惕。隐隐觉得背上受凉,正迷蒙着想去扯被子,却感觉有个什么东西抚在自己身上。那东西从后背到颈肩又滑到脸上,他有些烦了,伸手想去拨开它,却不想被一把擒住了手。猛睁开眼,却对上一张刘志行欺近的驴脸,当下眉一拧:「你想做什么!」
那刘志行一摸之下,知道是个少年身子,但他从前也玩过小倌,所以并不在意,直到这少年醒来,见他一对绝非人类的金色细眸,才把他吓住。「原来那个迷糊身边还养了这么个小妖精……」看他的样子修行也不大,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