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地蚤婆这种肉虫只对**动植物感兴趣,这伙比普通地蚤婆大上十来倍的虫子显然不是这样,棺木并未腐烂,棺内女尸也未腐烂,看它们如此这般的不顾生死地往前闯,我知道自己的判断有误,这些肉虫肯定不是地蚤婆,而是一种形似地蚤婆的变态生物。可以肯定洞里的那些森森白骨都是它们的杰作。
而此刻,在几条虫子的带头下,相当一部分的虫肉转移了目标,急速地向着我的站立之处爬来。
我扭头往后上的石阶看了一眼,刚刚跌进来的棺底翻板闭合得紧紧的。我明白自己已无退路,只有全力对付这帮怪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站在台阶上,紧握杀猪刀,看看那些迅速蠕动而来的肉虫近到踉前,才蹲下身体,挥出刀子,将那些企图爬上台阶的肉虫斩断扫碎。石阶前一霎时飞溅,腥臭扑鼻。
蜂涌而至的肉虫前赴后继越来越多,已有不少的虫子爬上石壁向我后方迂回。我蹲在台阶上极不方便,加之左手有伤,只一会我就气喘吁吁的手忙脚乱了。
这样下去我肯定支撑不了很久,最终会累瘫下来。我悲愤不已,难道就这样葬身在这石洞之中的肉虫之口?我念头电转,寻思破解之法。
此刻洞内铺满了变态肉虫,只有棺材周围有一圈空地,那是癞蛤蟆用尿液布下的禁地。也是惟一的安全处域。
飞溅的浆汁沾上了我身上的衣服,头脸手上也有溅到,初时只觉冰凉,其后不久就感到寒冷刺骨,犹如有冰针刺进了皮肉,又冻又痛,不可忍受。
我气息运转,大叫一声,再也顾不上其它,跳起身子踩踏着铺满地上的肉虫,冲入洞内,跳进癞蛤蟆尿液布下的圈子。
在我与变态地蚤婆激战时,癞蛤蟆蹲踞在棺盖上,宛一付坐山观虎斗的悠闲模样。也许它早就想到我会跳进它的保护圈,似乎早有准备,当我狼狈的跳到棺材旁时,它对着我“呱”的一声大叫,同时口里喷出了一股腥臭的白雾。仓促间我被震得差点晕眩,屏住呼吸的同时挥刀向它砍去,却被它灵巧的跳躲开去了。我刀子走空,“嚓”的一声砍进了棺盖木头。
我没去管它,抓住机会喘气歇息。
躲开我刀子的癞蛤蟆跳在虫堆里,肉虫对它很忌惮,顿时四下散开,显出一小块空地。我看着它,十分的恼火。
这畜生对我敌意特别大,仔细想来,从我进入荒庙开始,它似乎就缠上了我,它和捡徕应该有关系。大殿里的幻影应该就是它所为,进入殿后石室,它更是想用叫声将我震晕,而我被卡在洞口翻板上时,它更是趁人之乘,拼命鼓噪,差点让我抵抗不住。它的武器是叫声和毒雾,刘得勇区玉佼他们应该就是中了它的幻影和毒雾,这就是罪魁祸首。刚刚如果不是我反应快,差点也着了它的道……
我越想越心寒,此刻我手上有伤,地上肉虫遍布,而自已偏又中了变异肉虫的阴寒之毒,更可怕的是还有它这个劲敌在一旁虎视眈眈,今番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也许是癞蛤蟆尿液的效力有所消减,有几条虫子正试探着越过它布下的“警戒线”,我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体的冰冷疼痛和不适,抬起穿着胶底布鞋的脚将它们踩成了肉酱。
癞蛤蟆也觉察到了危险,急促怪叫着快速起落,跳进圈子,蹲踞在棺材的另一边,企图阻止虫子的进入。
这事确实难以想象却又真实发生着。癞蛤蟆作为女尸的宿主,前一刻我们还是生死“仇敌”,这一刻却彼此成了倚靠——结成同盟对付共同的敌人——变异的地蚤婆。
在棺木上我感觉浑身愈来愈冷,从骨子里冒出来的那种冷,也许是冷麻木了,先前的刺痛感反而消失了,此刻我最渴望温暖。渴望阳光,渴望火堆。
火堆?我打了个激灵。脑子里刷地闪了一下。我知道一切喜阴的东西都怕光怕火。火光是一切阴暗的克星。地蚤婆更是特别怕光,以前家里清扫柜底屋角之时,只要将家具搬开,它们就会飞快地逃窜至暗处,实在无暗处可逃时,它们就会钻进扫成一堆的灰尘里,这种变异的虫子,说不得也不例外。
我大为兴奋。别的东西难说,符和火柴这两样法宝我可是从不离身的。
我迅既从口袋里摸出一叠符纸,轻轻一抖,一团黄光暴起,黄绿的火焰照亮了石洞。术法修炼者的符有两种,一种是普通朱砂画的,需用火种点燃,另一种是用特殊丹料画的,能迎风自燃,无须火种。
火光乍现,果然如我所料,地上那些拥在我身前的肉虫刷地一下四散溃逃,露出了一小块空地,癞蛤蟆也受到灵符惊吓,“呱”的一声大叫,跳到了小洞口边。
我大喜过望,这下有救了。忙又掏出火柴和另一叠符纸,“嗤”地一下将火柴划燃了,点燃符纸,将燃着符纸向肉虫掷去,肉虫一下全都疾退到了壁边壁角。
趁着这一瞬,我操着杀猪刀,奔到另一端的木箱旁,不管三七二十一,挥刀就砍。
我身上只带了十几道这两种符纸,全部燃光也无济于事,火光熄灭它们又将进攻。只有将木箱劈开劈碎,点燃木屑木板,用火光逼退肉虫,温暖身体。
这是眼下惟一的解救之法。
一个小木箱在锋利的杀猪刀斫砍和我奋力的踏踩下垮散了,里面装的什么我视而不见。我捡了几块小点的碎屑,掏出身上口袋里所有的符篆和其它纸片作火引,用火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