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又扭过头吩咐半夏,“这回带来的几瓶桃花露,你等下亲自带着人给各房送去。”
半夏笑着答应一声, “幸亏这次马球比赛赢了,荣成公主一高兴,就送了姑娘这么多香露,又都是用小瓶子装着, 不然啊, 还真不好分呢。”
“可不是。”茴娘微微一笑,“这东西, 前次花朝节的时候我就拿回来两罐子,一罐子孝敬给了老太太,另一罐子给了太太……却是全家人都喜欢喝,每次我回来,总是明里暗里地问我要这个, 我又从哪里变出这许多给她们?”
茴娘如今已经真正在宫里扎住了根,荣成公主也对她十分满意——虽然天赋不高,但是茴娘每天孜孜不倦练习骑马、打马球的样子还是被荣成公主看在眼里,并牢记在心。只为着她的这一分奴婢,纵然这一次宫里的马球比赛中茴娘出力不多,在赢得胜利之后,她依然给茴娘记了大大的一功,赏赐给她许多好东西。
其中,一匣子分别用两寸来高的小瓶子分别装满的桃花露,最合茴娘的心意。“这就是公主殿下贴心的地方了,上次从家里回宫,不过提了一句,这次就借着这个机会帮我解决了这个大难题,可真要好生谢谢殿下才好。”
半夏和连翘对视一眼,都抿唇轻笑,“姑娘只要好好练习打马球,若是能在下一次的马球比赛里进一杆球,让公主殿下颜面大增,恐怕就是最好的报答公主殿下的方法了,比说多少好话、送多少礼物都强呢!”
连翘虽然不曾有这个身份,跟随茴娘进宫服侍,但是茴娘每一旬就有一日沐休回府的机会,每次回府总会给连翘带些小礼物。这些物件或许并不贵重、不起眼,但是都是宫里的新鲜东西,就连老太太和魏氏都不可能每一次都拿到茴娘孝敬的礼物,连翘只凭一个“被重视”,就足够她自豪的了。
不仅仅是送礼物,茴娘和紫苏、半夏两个丫鬟,也会时常把宫里的趣事说给连翘听,偶尔在屋子里和茴娘商量事情的时候也不曾避着连翘。这种“不排外”的举动,也牢牢地拴住了连翘的心,让她对茴娘足够忠心。
茴娘学习打马球的事,连翘自然早就听紫苏和半夏描述过了,特别是半夏,她和连翘共事时间更长,也更能理解茴娘笼络连翘的心情,这些无伤大雅的事,大多是她说笑时告诉给连翘知道的。甚至连茴娘刚学习起码、打马球时的那些糗态,都被她私下描述给连翘听过。
因此,如今半夏一提起茴娘打马球的事,连翘就能默契地同她相视一笑,而不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茴娘和半夏在说些什么。
茴娘吐了吐舌头,难得抱怨,“我是真的不喜欢打马球……但是不喜欢又能如何?还是要学着打!”
其中的辛酸和无奈,半夏和连翘嘴上不说,却也都能体谅。她们两个脸上都露出一点同情,却又不能直言。半夏到底同茴娘间更熟稔些,情分也更深,就安慰她:“好在这马球也没有白练,公主殿下可不就更看重姑娘了?看看现在家里人对姑娘的态度,在宫里就算辛苦些也值得了。”
这话按理来说,不是半夏这种身份的人能说的,但是却着实说到了茴娘的心坎上,说中了她在意的事。这半年来,她在秦家的地位一日上升,甚至于比芝娘还要更得长辈们的看重,就连秦嘉蓉,因为之前白术的事惹了老太太和秦孟远的不快,至今都没能缓和同长辈间的关系,比起茴娘来,虽然站着家中长男的位置,但是说起来,表面上在家里的地位也是不如茴娘的。
主人们都把态度做得这样明显了,家里的下人们早就练就了一副看人下菜碟的本事,更是使劲浑身解数讨好茴娘。如今,茴娘在家里的风光,可不能同一年前相提并论了。
“就拿这桃花露来说,如今都要入夏了,谁家还能闻到桃花香呢?更不用说这花露比蜜还要更香甜一些,喝着还解暑气,姑娘能用上这么稀罕的好东西,还能拿出来送人,就多亏了这马球呢!”
“这桃花露确实是好东西。”连翘接话道,“不只老太太、太太、姑娘们爱,就连大少爷都喜欢。刚才我去大厨房要点心的时候,刚好碰到大少爷屋里的桑枝,她还私下拉着我打听,咱们东偏院有没有存下的桃花露呢。”
“哪是大少爷喜欢啊!”半夏撇了撇嘴,“分明是白术作妖,现在她可是大少爷院子里的山大王,桑枝、桑叶,哪个敢不依着她的意思做事?老太太、太太也都懒得管他们那个小院子里的事,苦的还不都是底下的人!”
这一年多来,在皇宫里相互扶持,紫苏同半夏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虽说当初在老太太房里的时候,紫苏的资历要比半夏足得多,对着半夏颇有些高高在上,但是等到了茴娘身边的时候,情况可就反过来了。紫苏拿得起放得下,待半夏客气热络了不少,半夏本就尊敬她,如今更是拿紫苏当自己的亲姐姐看待。每次提起秦嘉蓉、紫苏、白术三个人之间的旧事,都为紫苏愤愤不平——虽然她也并不觉得给秦嘉蓉当通房姨娘就比陪着茴娘进宫更好,但是说起白术来,还是没有半句好话。
而且,半夏原本就和白术都是老太太屋里出来的丫鬟,当时半夏的地